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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171 沉冤得雪(求订)(1 / 1)

<>白华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你是宁肯委屈自己,不让孩子知道你是他的亲生母亲,以免将来他和郎疏难堪?”

灵犀点了点头,“我是这个意思,如果老夫人和老大人认为,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孩子是我生的,我可以接受。至于他们给我安上什么身份,下人也好,奶娘也好,都无所谓,只要让我呆在孩子身边,陪着他长大。”

“你可真伟大,可是我觉得这样不妥,对你、对孩子都不好,掩盖真相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你还是和郎疏好好商量着赶紧成亲吧,多生几个孩子,老大人和老夫人也就接纳你了,总之,别觉得自己不配做一个母亲,”白华冷静地劝说道,“在我的想法里,有些事该是什么就是什么,简单一点反而好,想太多会弄巧成拙。你是孩子的母亲,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就安心等着孩子出生,让他叫你母亲吧。”

灵犀感激地看着白华,“我是不忍心看着老夫人和老大人为难……”

老夫人和老大人在门外听见灵犀的话,脸上带着动容之色,快步走了进去。

郎疏在后面跟着。

老夫人到了灵犀的面前,握住她的手道,“我方才和你们的父亲商议过了,马上让你们成亲,因为时间仓促,只能办一场简单的喜宴,请一些相熟的亲朋好友过来,就不请太多人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灵犀一听,感激地看着老夫人,站了起来,“我,我没想到,老夫人老大人这么快就接纳我了……”

白华高兴地道,“这下好了,皆大欢喜!”

郎疏脸上也露出笑容,语气平和的对灵犀道,“我已经想好了,我这边的朋友把丰茂和二公主三公主白华请过来就行了,你那边要是想请几个朋友,也可以,父亲和母亲都不介意她们过来。”

灵犀当然明白,他指的是灵犀楼的那些朋友,她在那儿的确有几个关系较好的姐妹,她迟疑了一下,对老大人和老夫人屈膝道,“多谢老大人老夫人好意,我先去问问她们的意思,再说。”

“也好。”老夫人道。

灵犀起身,“我去灶房看看饭菜做好了没有,让她们把饭菜摆到饭厅里去,待会再请你们过去。”

白华点了点头,看着她步态翩翩走出屋子。

脚步轻盈了不少。

两天后,皇后颁布旨意,给郎疏和灵犀赐婚。

素衣国上下顿时哗然,纷纷打听灵犀是何许人,为何在京都的一众贵女中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丞相夫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把灵犀是伎子的事传了出去。

虽然早知道会被人揭露,可是这么快就被人揭露出来,灵犀还是没想到。想到即将到来的婚礼,灵犀心里闷闷不乐。

皇后和皇上出于对郎疏的喜爱和对灵犀的尊重,把灵犀认作了义女,让她以公主之尊从皇宫出嫁,再次让天下哗然,京城百姓都不敢再说灵犀和郎疏不相配,或者说灵犀不清白。

毕竟,皇上和皇后,不会委屈重臣啊,兴许郎侍读真的喜欢灵犀。

郎府的婚宴就在众说纷纭中举行。

如意馆,丞相夫人躺在榻子上哼了一声,“皇后这个小贱人惯会和我做对。”

绿衣在旁劝解道,“夫人,皇后一定不知道灵犀是伎子的事是您传出去的……”

丞相夫人又哼了一声,“她当然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那还了得。最近丰茂这个臭男人也不来找本夫人了。”

绿衣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欲言又止。人家丰茂刚刚新婚,娶的是甜美温柔的大公主,夫人还在惦记人家。绿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丞相夫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长叹了一声,自语道,“他刚新婚,娶的又是最尊贵的大公主,当然没胆子出来消遣了。”

绿衣这才道,“夫人,丰茂夫妻都在您的计划中,他们两个要是对上话,会不会发现您的计划?”

丞相夫人笑了笑,“两个人在做的事,都是杀头掉脑袋的事,怎么可能告诉对方呢?何况他们两个离心离德,不可能互相信任的。大公主心里装的是郎疏,她让本夫人教她引诱男人的方法是为了引诱郎疏,她会告诉丰茂吗?这恰恰是本夫人控制她的方法,只要她不听话,本夫人便会把她做的事告诉丰茂,相信她会乖乖听话的,同理,如果丰茂不听话,本夫人也会把他在如意馆干的事告诉大公主,相信他也会乖乖听话,总之,本夫人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夫妻听命于我,哈哈!”

她得意地笑了起来。

绿衣弯了弯嘴角,“那夫人说,大公主为什么会嫁给丰茂呢,她这样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谁不知道丰茂和郎疏是好朋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正因为这样,她才要嫁给丰茂啊,恰好说明她还没有放下郎疏,想见到郎疏。”丞相夫人笃定地说完,嘴角弯出一抹弧度,略带嘲讽,“她的这点小心思,是瞒不过本夫人的。”

绿衣轻轻“啊”了一声,恍然大悟,“看来大公主真的没有死心啊,可是今天晚上郎大人就要和灵犀成亲了,她一定很伤心吧?”

“哈哈,”丞相夫人却笑了起来,“伤心好,伤心才会失去理智,更容易被本夫人利用。”

“只可惜,上次戾奴坐实皇后和郎疏有私情的任务没有完成,否则大公主现在已经恨上皇后了,害得夫人只能另找机会。奴婢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那么完美的计划失败都太可惜了。”绿衣耿耿于怀。

丞相夫人笑了笑,脸上也现出一丝可惜,嘴上却道,“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丰府。

大公主让婢女,把一碗参汤放在丰茂桌案上,挥手让婢女下去,扬袖坐在丰茂对面道,“听说驸马婚前爱去伎馆,这几日怎么不出去了,天天在家呆着,不烦闷吗?”

“大公主这是嫌我在家呆着,碍你的眼了?”丰茂端起参汤喝了一口。

“不是。”大公主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道,“不知道驸马婚前有没有去过一个叫做如意馆的伎馆,听说那儿的伎子伺候男人很有一套!”

“噗!”丰茂把一口参汤喷了出来。

“呦!驸马这是怎么了?莫非说中了不成?你真去那寻过乐子?”大公主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着身上的参汤。

丰茂表情复杂的把碗放下道,“我的确去过,大公主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我只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驸马一声,去这个伎馆要格外小心些,或者干脆别去。”背后的人是丞相夫人,她可不想,将来端掉这个淫窝的时候看见驸马的大名在册,毕竟她还没有准备好做寡妇。

丰茂心说果然,刚和她成亲,就来管着他了,他尴尬地笑道,“我去伎馆是郎疏的意思,我们有事要做,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郎疏?”大公主一听,哼了一声,“他是什么好东西?你拿他当借口,不是让我心里更加不安吗?”

“我和郎疏要帮你父皇和母后对付一个人,这个人你也认识的,就是丞相夫人……”丰茂没打算瞒她,照实说道。

“丞相夫人?”大公主顿时明白了什么,她想起来郎疏是在父皇和母后面前承诺过让他来对付丞相夫人,她慢慢地点了点头,“那你们想好怎么对付她了吗?”

“其实我们早就开始了,在丞相夫人刚来到素衣国的时候……”丰茂说到这里,却再也不敢往下说了,因为后面的内容,无论如何不能告诉她呀。

“用什么办法对付她,能告诉我吗?”大公主却很关心,也很好奇。

丰茂看了她片刻道,“你不适合知道,是对付女人的一些下作方法,你要是知道,可能会马上和我和离,你最好还是别问了。”

“那我就更好奇了。”大公主的手在桌案上轻轻拍了一下,“说给我听听,怎么个下作方法。”

丰茂觉得为难,揉了揉额头,很久没说话。

“你倒是说啊。”大公主催促道。

每到她大声说话的时候,她脸上的梨窝便会很明显。

丰茂看着她愣了一下,鬼迷心窍地说道,“其实在和你成亲之前,我和郎疏的计划已经进行了一部分了,我和,我和……”

“你和,什么?”大公主目光灼然地看着他。

丰茂心想,死就死吧,反正,他和大公主本来就不合适,再差也就这样了,大不了以后,他还过他逍遥的日子。大公主想和离就和离,无所谓。

于是,他垂死般说道,“我和丞相夫人睡了一觉。”

大公主惊讶地捂住了嘴,大概不爱他,所以没感到有多震惊,也没有多嫌恶,托着腮道,“你真豁得出去!”

她嗑着瓜子儿,像在打听小道消息,“为何要这么做?”

“郎疏说,要让她身败名裂,要让她丈夫和孩子知道她和男人来往的事。”丰茂低着头,像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

“你们真是太狠了。”大公主咂舌。

“可不是,我也觉得太狠了,可是,郎疏说,对付她就得用这种办法,否则太便宜她了。”丰茂继续低声说道。

大公主嘴里的瓜子嗑得咔吧咔吧响,往外吐着皮,对丰茂道,“我发现你心太软,没有师傅狠……”

“你现在才发现啊……”丰茂见她吃得这么香,也无意识地抓了一把瓜子。

两个人对着嗑。

大公主期待地道,“你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让步丞相发现他夫人水性杨花红杏出墙,把她休了,这件事就算完满结束。”丰茂津津有味地道。

“嗯嗯,嗯嗯,不错……”大公主边听边点头。

“你也觉得这个计划可以?”丰茂小心试探着问道。

“嗯,相当好,我是想不出这么下作的计划。”大公主不知道是在夸他们还是在贬他们。

丰茂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那如果还需要我献身呢?”

大公主顿时愣住了,嘴里那颗瓜子怎么都嗑不下去了,不过,很快她有了主意,“下次,你让师傅来!凡事总要讲求个公平吧,哪能次次都让你出力?你说是不是?”

丰茂哭笑不得,“就算灵犀愿意,你师傅也不愿意,他有洁癖。”

“难道你没有洁癖吗?你不嫌那个女人脏吗?”大公主把瓜子皮扔在案子上道。

“我要说我有,你师傅也不信啊……”

“那你就说我有洁癖。”大公主打断他的话道。

丰茂顿时傻愣愣地坐在那儿,呆住不说话了。

大公主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傻了?我是让你拿我当借口,可没有让你碰我的意思。”

丰茂恍然明白过来,迟钝地“唔”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不介意和我那个呢……”

“做你的春秋大梦。”大公主张开手,把瓜子抛回盘子里,又道,“对了,有了新进展记得告诉我,我也很想看这个女人的下场。”

“是,知道了。”丰茂蔫蔫地道。

娶个公主真是没有一点好处,不能碰,也不能出去找乐子,还得听她的命令,一点男人的威严都没有了。

他在幻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打翻身仗。

两仪殿,白华把药碗恭敬地递给皇上。

皇上看着浓黑的药汁,皱着眉头喝下头,缓了一口气道,“朕觉得好多了,以后这药就别喝了吧。”

白华小心应对道,“在众多疾病之中,内脏的疾病是最难医治的,皇上还是要继续吃药。”

皇上一听,心里发苦,“难道连小神医也不能让朕以后不再吃这药?”

白华微低首道,“回皇上,此病只能缓治,不能下猛药。且和皇上的情绪有关,皇上只要控制好情绪,不让情绪过分波动,还是有希望痊愈的。”

“不让情绪过分波动,有希望痊愈?小神医是在安慰朕吧,朕也知道有些病难以治愈,让小神医为难了。”皇上慨叹着,眼里露出一丝绝望,当看向皇后时,这丝绝望又变为了担心和不舍,“朕坚持到现在,就是不想让皇后伤心。小太子年幼,朕要是走了,皇后如何独自支撑?”

白华眼里蒙上一层水光,她甚至不敢抬头,暴露出自己的情绪。

但是,她知道,皇上和皇后在深情对望。

她也不好插话,但是,嗓子眼里却哽得难受。

皇后眼里含着泪光,对皇上道,“智霆,为了我们母子几个,你一直要配合白姑娘把病治好,不要太过悲观,我和小皇子还有几个女儿,还有素衣国的百姓不能没有你。”

皇上长叹了一声,“朕也想长命百岁,可是天命如此……”

“智霆……”皇后嗔怪地打断了他的话。

皇上苦笑着收声。

白华这才插话道,“小医觉得皇后说的有道理,皇上多想想娘娘小皇子,几位公主和素衣国的百姓,也该放宽胸怀,将一些不如意的事看淡一些,自然能延年益寿。”

“小神医,你为了朕辛苦了这些日子,朕和皇后想赏赐你一些东西。来,你再走近些,让皇后亲手教给你。”皇上朝白华招了招手。

白华只好向前一步,站定在皇后面前。

皇后从衣袖里拿出三块玉饰交到白华手里,一只玉饰是椭圆形圆环,另两块玉饰仔细一看,是一对耳环,颜色都是雪白色,澄澈透明,和玉一样的颜色。

白华把双手举过头顶,恭敬地接了过来,“多谢皇上和皇后,这三块玉饰极好,小医很喜欢。”

“就知道你会把它们当成玉石做的,其实不然,它们是用飞天白骥的脊骨做的。”皇后向她解释道。

白华惊讶地“啊”了一声,犹豫道,“我戴上好吗?这毕竟是素衣国镇国神兽的兽骨!”

“有什么不好的,这是皇上和本宫的心意。”皇后和蔼地道,“过来吧,让本宫给你戴上。”

白华没有推辞,拿着玉饰缓步走了过去。

皇后一边给她戴着,一边道,“这些玉饰戴在身上,对身体有好处,总有一天,你会发现的,本宫就不多言了。”

白华摸了摸皇后给她戴在头上的那个椭圆形圆环,对它们的作用十分好奇,可是,既然皇后现在不打算告诉她,她就不多问了。

皇后又把她的耳垂刺破,把那对白色的耳环给她戴在了耳朵上,这一下,把她刺得生疼,可是她却不敢喊疼,只能忍过去。

皇后用帕子擦去手上的血迹,对白华道,“这下,这三样东西就是你的了,它们已经认主了。”

白华心里虽然疑惑,可还是低头向她道谢,“多谢皇后。”

皇后笑了笑,“本宫真希望你是本宫的女儿。”

“皇后和皇上已经有了四位义女,还不够吗?”白华露齿笑道。

“见到好的,就想收到膝下,怎么会够,何况还是姑娘这样医术超绝、独特出色的。”皇后把她的手轻轻握住,温和地看着她笑道。

白华看着她用意那么明显的眼睛,哑然失笑,“皇后要是现在认我为义女,恐怕是不行的,我毕竟是大韶的人,而且背后是邬府,韶皇对邬府本来就猜忌,如果我成了皇上皇后的义女,韶皇会变本加厉对待邬府的,小医不想连累邬府,请皇上皇后见谅。”

“本宫和皇上自然都明白这点,暂时不会为难你的,等时机合适了再说。”皇后说到这儿,向白华微微笑了笑。

白华也向她回以微笑,心里想着,这样的事,只怕换作任何一个皇帝都会猜忌,只要她在邬府一天,她就永远不可能做他们的义女,除非证实她是他们的女儿。

皇后和皇上当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仍然目光和气地看着她。

白华略弯身向她们行了一个礼,让小宫女端着药碗退了出来。

快走到火凤宫的时候,智夭拿来一盒刚配好的胭脂让白华看。

白华接过来,打开盒盖,看了看胭脂的颜色,又闻了闻胭脂的香味,点头道,“嗯,很好。”

智夭笑着道,“这一盒是给母后配的,母后最喜欢这个颜色了。”

“是嘛?”白华这才认真起来,“里面用到的东西安全吗?”

“绝对安全,都是在宫里采摘的新鲜花朵,里面放了石榴花、重绛,有药用价值的黑豆皮和苏方木,研磨得很细,用了对女人身体好。”智夭得意地笑道。

白华慢慢点了点头,“那就好,”末了,又加了一句,“这些东西都是宫里的吗?”

智夭迟疑了片刻道,“苏方木,是我让人从外面买回来的,我让御医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白华把胭脂盒子扣起来,还给她,“收好吧。”

智夭接过来点了点头,准备拿去两仪殿。

白华突然又叫住她道,“这盒胭脂找人试用过了吗?”

“装盒之前,找人试用过了,用了好多天,都没事,”智夭不悦地道,“白华,你也太小心了,这是我亲手做的胭脂,能有什么问题,不信你拿回去检查一下?”

她把胭脂又送到了白华面前。

白华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摇了摇头道,“既然你找人试过了,那就没事了,你送去吧。”

智夭拿着胭脂蹦蹦跳跳的去了。

白华回头看着她轻快的身影,智夭身后的两名小宫女一路小跑着跟着智夭,白华轻轻摇了摇头,带着自己的两名小宫女向火凤宫走去。

白华身后的两名小宫女,看见智夭走路的样子,在白华身后吃吃笑着。

“你们两个笑什么?”白华回头瞥她们一眼道。

端着药碗的小卓道,“三位公主里,只有二公主长成了这副样子,到哪儿都蹦蹦哒哒的。”

小约也笑了一声,“而且见了谁都让人看她的胭脂,姑娘懂药,所以她来咱们火凤宫最勤,姑娘性子好,也不烦她,大公主和三公主在的时候,可是快烦死她了。”

白华未回应她们,只是笑了笑,听着她们的议论,走进了火凤宫。

天气有些阴沉,刚走进宫里,就下起了雨,白华去配殿吩咐好事,就回正殿了,下午无事,她坐在寝宫的窗子里赏雨,听见滚滚的雷声,她蹙起眉头,想着远在大韶的邬修和邬澜此刻在干什么,她有点想回去了,她来此地一个多月了,皇上的心疾,也治得差不多了,只要没有大的情绪波动,他就不会再犯病了。

而大韶的宫廷正风雨重重,她有点担心邬修、邬澜被不安分的三皇子和懦弱的青王牵扯进去。

她托着腮,看着雨滴打落在窗前梧桐的枝叶上,一阵阵闷雷声翻出了她心里最恐惧的事情,当闪电也劈下来,狂风吹入窗户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起身关上了窗户,她玉白的手指被斜洒进来的雨水打湿了。

她从袖子里抽出帕子,迅速擦了擦手,打了打身上,又擦了擦窗台上被雨淋湿的地方,而后喘了一口气。

她刚点亮一盏灯笼,准备看会书,一阵烟雾突然跑了进来,在她身边环绕了片刻,瞅了瞅她手里的书,站在她身后,突然道,“丫头,想我没有?”

白华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子看着他,“想你个鬼,差点被你吓死,下次能不能别这么神出鬼没!”

三皇子呵呵笑了笑,大马金刀的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坐下,“好多天没见你了,对我还这么凶,还不是想给你个惊喜?”

“是惊吓吧。”白华吐了口气,瞪着他,“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了?不是说京城很不平静吗?”

三皇子扳着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上,拿出和她大谈的架势,“你走了之后,京城的确不平静,各国的暗桩为了寻找兽尸在暗处蠢蠢欲动。父皇又三番两次去刺杀于靖和秦赢,都被我和邬修轻易破解了。于靖和秦赢现在连门都不敢出了,天天呆在药庄,由三匹七星狼护着。”

“就这些吗?”白华早就料到了,所以一点也不意外。

“还有我设计的二皇子被传为最合适的储君人选那件事,皇上还在查,只是他暂时还没有查到我身上,我云门门徒岂会背叛,他想查到我这儿是不可能的。”三皇子洋洋得意地道。

白华哼了一声,“你那几个门徒,的确厉害,忍过了酷刑,还把二皇子安插在青王府的探子挖出来了,推到了前面。皇帝借此机会惩办了二皇子,可是疑心他们受人指使,也在所难免,不知道皇上对他们的耐心何时会耗尽?”

三皇子笑道,“老东西其实早就没有耐心了,你不在的这一个多月,老东西把我和青王、老四、老五多次叫进宫里,让我们和那几个人见面,让他们辨认我们,就是想从我们身上看出破绽。”

“唔?那的确很危险,一招不慎,你就暴露了。那几个人的表现如何?”白华急切问道。

“表现的差强人意,”三皇子哼笑了一声,“不过,他们就是死也不会供出我的,老东西恐怕要失望了,和我玩这种游戏,太低劣了,实在不行,我还可以用上傀儡术。”

“可是不得不说,你父皇想出的这个办法又直接又有效,那几个人在看你时,若是露出一点异常,就会让你暴露。”白华语气里有一些担心。

“我可不像老二那个蠢货,控制个人也不会。”三皇子声音淡淡的,含着丝嘲讽。

“这件事什么时候才会结束?”白华不耐烦地道。

“当然是等老东西觉得从他们嘴里挖不出任何东西的时候,只要我和老四、老五、青王顶住,不出一点差错,无一人被他们指认,老东西就没有耐心了,会把他们弄死。”三皇子沉着声音说完,又道,“当然,我会好好抚恤他们的家人。”

白华也只是叹了一声,因为邬修说过,云门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就不开口为他们求情了,问起邬澜的情况,“邬澜怎么样了,能认出邬修了吗?”

三皇子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比你离开的时候好多了,他的身体和四肢越来越协调了,也许过不了多久就好了。”

“你就会捡好话说,照他这个样子,好了之后,脑子会不会受损?”白华面容严肃地看着他道。

“我现在没办法告诉你,”三皇子实话实说道,“只能等他完全醒过来,才能看出来,也许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也许,也许,你就会说也许,”白华听见这个词就光火,“你就不能说一句确定的话吗?你不是害了很多人吗?你怎么会不知道能不能把他治好?”

三皇子默了片刻,看着她道,“因为我只会害人,还是第一次救人。”

白华气愤地看了他一会,见他说的也是实话,且已经尽力了,怒气渐渐平复。

三皇子又道,“你身为一个大夫,也不能保证每次都把病人治好吧?虽然他是我害的,可是我想救就救,不想救,你和邬修也奈何不了我……”

他被白华方才的态度伤着了。

“对不起,方才我太着急了。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救邬澜,我们并不是非你不可,邬修纳石里还有一朵黑翳阴莲呢,只要把邬澜灵窍里的阴火用雪魄灵力封住,再取出来,还给黑翳阴莲,邬澜说不定就没事了。”

“那你和邬修为何不试试呢?”三皇子嘴角冷笑,看着她道,“因为你们怕用力太猛,对邬澜的灵窍损伤太大,让他变成一个傻子,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不但没把邬澜体内的阴火逼出,还有可能让黑翳阴莲夺舍。所以,还是别冒险了,还是靠我吧。”

白华脸色微白,她和邬修对眼前的这个人,真是又爱又恨,有时候他们都难以分清他到底是敌是友。

白华压下胸中的一口气道,“好吧,那就烦请你继续尽心给他医治,做为回报,我会治好你的腿,并协助你把黑翳阴莲毁了。”

“黑翳阴莲威力这么大的东西毁了,会不会太可惜了?”三皇子突然道。

“你又想干什么?不毁了它,难道等它夺舍?给人间界制造一个祸害?”白华脸色微冷地凝着他道。

“白华……”他突然凑近她道,“只要你不要伤我太深,我就不会让它夺舍,别连做朋友的机会都不给我……你方才那个样子,可是让我有些寒心啊……才几日不见,就和我疏远了么?”他语气怪怪地道。

白华微微后退了半步,“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太挂念邬澜的病情了。”

他的目光微凝,语气冰冷,“如果不是我把最坏的事情帮你做了,你和邬修还会在一起吗?我把你当成自己人,你却不把我当成自己人,女人果然是一种让人伤心的动物。”

白华看着他目光深处那种冰冷的东西,想起,不能让他失去理智和人类的感情,连忙向他道歉道,“我真不是有意惹怒你的,我实在是太担心邬澜会变成傻子或者再也不能恢复成他以前的样子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再来看你了……”三皇子化成一阵烟雾在大殿里消失。

突然一阵闷雷声响起,白华吓了一跳,她用手捂住心脏的位置,她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没有控制住情绪,她离开了这么久,实在太担心邬澜了。

千小心万小心,还是惹恼了三皇子,她最怕的就是这个,之前也是一直在他面前强颜欢笑,不敢让邬修惹恼他,她自己也小心翼翼。

可是,人都有情绪爆发的时候,那种永远止如死水的人是不存在的。

白华支着额头,苦恼的在榻子上坐着。

她方才真是昏了头了。

她拍了拍额头,懊恼地长叹了一口气。

也许是因为他来的时候,她正在想邬修和邬澜,听说,邬澜的病情还没有太大的起色,连邬修都认不出,她才恼了,她当时的确没有去控制她的情绪。

另外,她觉得她该离开这个地方了,她放不下邬澜。

等这场雨结束后,她就去两仪殿,向素衣皇和皇后请辞。

外面的雷声本来很大,不一会,倾盆大雨洒下来,雷声倒小了,她支着头,昏昏沉沉的在榻子上睡了过去。

丰茂和郎疏结伴而来,见殿门紧闭,用力拍了拍。

外面雨声大,白华一开始没有听见。

郎疏在外头推了推门道,“不会在里面睡着了吧?”

“有可能,下雨天睡觉最好了,你不知道吗?”丰茂孩子气地把眼睛凑到门缝里往里面瞅了瞅,“外殿没人,咱们去后窗吧?否则,你就是把门拍碎了,她也听不见。”

郎疏和丰茂只好打着伞腾身而起,跳到后窗。头顶是一棵梧桐,倾盆大雨落下来,形成了一道道水帘,把两个人的雨伞砸得砰砰作响。

郎疏用力拍了拍窗,终于把白华惊醒了。

白华心里嘀咕着是谁来了,快步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

郎疏和丰茂把雨伞扔在外面,跳了进来,拍了拍身上的雨。

白华见他们冒雨前来,直截了当地道,“何事?”

“我们是从两仪殿过来的,方才和皇上商议佛法大会的事,因为赶上雨季,皇上让我们提前准备。我们是来告诉你邬修和步相要来的,和他们同行的是你们大韶的各位得道高僧。”郎疏说道。

白华点了点头,“多谢你们来提醒我,那我就等佛法大会后和大韶的使团一块回去吧。”

“怎么,你要回去了吗?”郎疏意外地道。

“嗯,是有这个打算。”白华眉目淡然地道,“素衣皇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三个人站在窗前说话,郎疏随意地靠在桌子上,“想家了?还是别的原因?”

“邬澜的身体不好,想回去看看他。”白华挑弄着胸前的头发道。

“听三公主说起过,二公子伤得很重,听说差点死了,到现在还没好吗?到底是什么人害的他?”郎疏抱着手臂看着她道。

“凶手到现在也没有找到。”白华不想和他们说太多。

丰茂略有些惊讶,“还有人敢碰邬修的弟弟?真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这两兄弟一定是得罪什么人了。”郎疏煞有介事地道。

“那是一定的。”丰茂于一旁点头认同。

白华也不分辩,对他们道,“佛法大会,何时举行?”

“半个月后。”郎疏对她道。

“半个月后?那还有些日子呢。”白华看了看窗外的大雨。

丰茂道,“白姑娘就安生在这儿再住些日子吧,邬修肯定会提前来,用不了半个月,你就见到他了。”

郎疏目含戏谑地看着白华,“也许人家已经见过了呢?”

“嗯?有这回事吗?”丰茂立刻看向白华。

白华瞥了郎疏一眼,没有答话。

郎疏立刻笑道,“好了,咱们讨人厌了,赶紧走吧,别让白姑娘赶客。”搭住丰茂的肩膀往外走。

“狐狸和狈。”白华轻轻说了一句。

“狐狸和狈什么意思?”丰茂没明白。

“当然是在说你和我,傻瓜!”郎疏在丰茂肩膀上拍了一下。

丰茂呵呵傻笑,冲白华伸了下爪子,“我可比狈厉害多了。”

白华也禁不住笑了起来,“在我看来,不是他跟着你学坏了,是你跟着他学坏了。”

“白姑娘太有眼光了。”丰茂大声笑道。

郎疏在丰茂肩上推了一把,“看把你得意的,人家那是夸你吗?”

“怎么不是夸了,白姑娘说我跟着你学坏了,这不是夸是什么?在外人眼里,可都是你跟着我学坏了,这么多年,我终于沉冤得雪了!”丰茂感激涕零地道。

白华哈哈笑了起来。

连郎疏都忍不住笑了,勒着他的脖子走了,“在女人这件事上,还是我跟着你学坏的,至于心眼么,你是跟着我学坏了,这没错!”

郎疏终于承认了,丰茂和他在一起,心眼比较坏的是他。

见郎疏勒着丰茂,歪歪扭扭地向外殿走去,白华提醒他们道,“诶,你们的伞在后窗呢。”

郎疏和丰茂立刻响起来了,他们是从后窗进来的,只好又从后窗跳出去,向白华摆了下手,打着伞并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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