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山闲被秘密扣押,沈千秋先是被陷害险些丧命,活过来后又被联军边缘化,两个江州主力将领被联军雪藏。
但对于得到强援的联军来说,失去两个年轻将领似乎并不是太大的损失。
雨山闲的突然失踪引起沈灵泽、沈千秋的注意,沈氏兄妹与顾小春合力查找雨山闲的下落同时调查奸细的真实身份。
不久后,几人便得知雨山闲被沈天临囚禁这件事。
沈千秋一下子就明白了沈天临的疑虑,的确,若他开始怀疑雨山闲的身份,雨山闲在这营里必定会成了他的眼中钉。
但是,凭沈千秋对雨山闲多年的了解,雨山闲心胸宽广早已放下仇恨,又怎可能因此去出卖联军情报?!
与此同时,楚州与澹州的战争进入白热化。
寒烟岛定天六杰、凌虚剑派朝云八剑、隐龙谷龙门飞索阵等等门派顶尖高手以未曾现世的绝学都在战场上尽数展现。
加之越世山庄的万流归心阵法巩固防御和治愈恢复,正道联军一时成了坚不可摧的移动堡垒。西南三州霎时间正气浩然,数万里土地上魔教妖孽被绞杀殆尽,覆盖在州境上空多年的黑云逐渐散去,干涸龟裂的土地上开始有嫩绿的生机。
魔教仿佛在短短的时间内实力骤然削弱,如同联军计划中的一样,它们迅速向江州中心的万象宫溃退。五派联军一路穷追不舍,深入万象宫势力范围之内。
说起万象宫,虽然名字听起来不大,可却是占地五百多里的广阔地域,其间山脉陡峭黑水横斜,魔教在此推平所有城池杀光百姓建筑了一座绵延百里的豪华宫殿,在此处,汇集了森罗殿和冲天教所有重要将领和终极领袖,可说是这两个魔教在凡间的盘踞之所,最为重要的首脑居住之地,一旦攻破万象宫,斩杀冲天教教主和森罗殿护法,魔教在西南的势力将会全数瓦解,战争也会获得最终胜利。
沈千秋虽然参战,但由于被削职,左右不了太大战局。
凭借他的直觉,他明白这一战必定不简单。
他想把雨山闲救出来,可几次三番与沈天临交涉,沈天临都不允许。
雨山闲本是联军的智囊,风字军靠他的计谋才多次转危为安。不过自从他被囚禁之后,战事似乎变得越发平顺,让人们一致认为,真正的奸细就是雨山闲,联军也并不需要他这个智囊。
沈天临只待战争结束后,便寻理由一刀砍了这雨山闲,以免梦中之事成了真的。
而与此同时,沈慕泽的战斗才能逐渐进入沈天临的视野,她有了明确的目标和越发坚强的意志,对待敌人毫不心慈手软,既能打,又懂得医术,可说在联军中能够承担越来越重要的责任。倍感欣慰的沈天临未曾想到,自己的宝贝闺女早已与沈千秋琴瑟相合,功力的成长与打通双修脉门有很大关系,而沈千秋的功力进境,已经到了他想不到的地步。
雨夜连绵,沈千秋与沈慕泽对坐,沈慕泽沏了沈千秋最爱喝的茶,沈千秋手捧茶盏,眉头紧锁。
“哥哥可还是为了雨师兄的事情烦心么。”沈慕泽问道。
“正是。雨师兄待我们沈氏如此之好,最后却要蒙冤,我说什么也要救他出来。”
“关于当时奸细的所作所为,哥哥是否还记得什么其他线索。”
沈千秋摇摇头:“此人极为狡猾,没有留下什么头绪,但我只记得有一件事非常可疑。”
沈慕泽眼睛亮了起来:“什么事。”
“便是玄雳一口咬定是我杀了崔落羽那事。”沈千秋说道,“我的剑明明砍在了别人身上,为什么死的会是崔落羽。我当时有去查探尸体,看到了两点不寻常之处。”
“是什么?”沈慕泽提起了兴趣。
“第一,剑伤的确出自白鸟,但伤口位置不同,这是你们所知道的。第二,崔落羽的尸身经脉有膨胀断裂的痕迹,说明他在死之前曾有强大灵力通过他的灵脉,这灵力是他的灵脉无法承受的,所以灵脉断裂了。只不过当时这一点我还未十分确定,也没来得及说,便被玄雳抓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说明,有别人把灵力灌入了崔落羽体内,使他的实力在短时间内提升,就算是忽然可以使用五种法术也不奇怪!”
沈慕泽手中的茶盏忽然一晃,茶水险些泼了出来:“那是不是说明,那日与哥哥交手的人就是崔落羽不错,根本就不是别人,那剑伤的位置又怎么说?”
沈千秋点头:“他的身体可能在死后经过改造。将肩颈皮肤与组织调换位置,对道行高深、精通医法的修士来说,并不是难事。你是倾秀医者,比我更了解。”
沈慕泽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泽觉得,这件事是他自己的主意么?”沈千秋的目光与沈慕泽相接。
沈慕泽回忆起崔落羽的行事作风。的确,这人嚣张跋扈,个性十分张扬,头脑又简单,虽功力不俗但要说他会使用栽赃嫁祸的手段,且把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却是根本不可能。
沈慕泽摇摇头:“再者,他也没这个本事封印血灵契。”
“对方想借正道的手杀我。”沈千秋忽然这样说道,让沈慕泽心头一凛,“崔落羽不过是一枚棋子,用以激起玄雳对我的仇恨。”
“为什么会有人处心积虑针对你。”沈慕泽十分担忧。
沈千秋叹口气:“我不知道。”
沈慕泽手心有些冷汗,她想起沈千秋身体内顽强生长的魔气,想起他仙魔一体可怕的实力。也许,敌方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要杀他灭口,以免他成长起来成为后患。
沈千秋眼光锐利:“你在想什么?”
“不、没有。”沈慕泽慌忙转换了话题,“既然千秋哥哥杀死崔落羽,并不是崔落羽的意志决定的,那么也就是说,他的思维被人控制了,让他主动往你剑上撞,什么人可以有这样的实力……”
“是控心术。”沈千秋道,“虽然我不能确定,但我想应该八九不离十。敌人早就想寻个人来造成我们联军内部的矛盾,然后找了崔落羽这个替死鬼,中间恰好又遇到勾陈腾蛇来扰乱视线,这整件事情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实际上敌人的目的并没有完全达到。我虽然死了,但义父并没有因为我的死而与万曜决裂,所以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大概是继续削弱联军实力。”
沈慕泽听沈千秋讲得头头是道。没想到他自己被冤枉了这么久又被杀害躺在冰室里这么久,现如今竟还有这般清晰的思路。
“若我猜得不错,控心术乃是魔教高层才会使用的法术。像魑魅魍魉,他们的修为根本达不到这样的水平。据天机阁经卷记载,控心术早已在中原失传,它的大致原理,是在心脏和脑髓中写入特殊符咒,以术法操控活人,比冲天教的驭尸之术更加高级。要证实这一点不难,今晚,我们便和丁小姐去看看崔落羽。”沈千秋道。
“崔落羽,他不是……已经下葬了吗?”沈慕泽张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