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泽,我不在这段时间,想必你也吃了不少苦。起死回生不是件简单的事……”沈千秋望着沈慕泽的眼睛,深情说道。
由于两人关系的突然转变,沈慕泽心里既紧张又羞涩,对于沈千秋的忽然问话,以前她还能大大方方回答,现在竟是结巴了:“没、没什么……跟,跟哥哥受的苦比起来,我、我这又算什么……”
“抬起头来,看着我。”沈千秋的命令,自小到大沈慕泽都不敢违抗。明明她才是主人,更多时候她却更加尊重沈千秋的意见。特别是与沈千秋行了夫妻之礼后,她在内心已经把沈千秋当成丈夫一般重要的人物,夹杂着些许崇拜与自卑,又有深深的爱慕,这些复杂的情绪混在一起,让她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又如何面对沈千秋。
她抬起眼睛看看沈千秋,又慌张地看向一边,沈千秋伸出右手轻轻扳起她的下巴,英气逼人的双眼直视着沈慕泽通红的面庞:“怎么了。从小到大,你可从未像现在这样怕我。”
“我没有怕,我没有!”
忽地,沈慕泽感觉自己的腰被揽住,她整个人撞在沈千秋健实的躯干上,两个人的嘴巴差点碰在一起,惹得美人惊慌失措。
“没有你就告诉我,你是怎么让我活过来的,嗯?”
“其实、其实哥哥本就没有死啊。”沈慕泽如实回答,“血灵契没有被卸除,这便是哥哥还有一线生机的证明。”
沈慕泽感觉沈千秋搂着她的手稍稍松了一下。
“为什么……”沈千秋陷入疑惑。那阎罗王的黑绳地狱,中之必死,怎么自己会没死?
沈慕泽刚要把那黑气的事情也交待出来,脑海里却忽然闪过一丝疑虑。
——该不该告诉千秋哥哥他体内的黑气就是魔气?又该不该告诉他他是吃了魔晶才活过来的?
自古正邪不两立,若是沈千秋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有魔族的影子,他会怎么看自己,怎么看待自己和门派的关系?一切的一切,可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沈慕泽怔怔地望着沈千秋,仿佛他在一瞬间陌生了许多。
她以前从未考虑过的,沈千秋究竟和魔有什么关系这件事,忽然在她的脑海里越来越明晰地浮现出来。
她希望沈千秋活着,可又那么不希望他和魔族扯上关系。
然而事实却是,魔气的结晶不仅让沈千秋起死回生,而且功力大进。
“是——是……”沈慕泽想了想,说道,“哥哥本也有一息尚存,只是经脉被损毁脏腑受创,我用药物吊着哥哥的气息,去外面寻找解救哥哥的办法。本来也是毫无头绪的,但是有一天在采药的时候,我意外发现了冬儿。”
“冬儿?”沈千秋疑惑。
沈慕泽微微挣开沈千秋的胳膊,右手在乾坤袋处一点,一缕金光立刻从锦囊里飞出来,划过一道绚丽的弧线落在地上变出个白胖小娃娃。
“看,这就是冬儿,一个人参精,你的命便是他救的。”
沈千秋看着冬儿,皱了皱眉。
他不会在怀疑什么吧。沈慕泽心里这样想着。
冬儿自然知道沈慕泽在扯谎,既然做了沈慕泽的御灵,他也不好戳穿主人,于是望了望沈慕泽,又向沈千秋点点头:“姐姐从怪物口里救了我,我为了报答她便住进了她的袋子里,她说自己有个很重要的人要救,我问了她,她就带我来找你了。哥哥,姐姐对你可是情深意重,为了找救你的办法,九死一生,你将来可不要辜负姐姐对你的一片心意。”
沈千秋上下打量冬儿,也不言语,沈慕泽的心则砰砰乱跳。他如此聪明,难道看破了什么?
没想到沈千秋忽然转过身来,再次把沈慕泽抱入怀中,深情道:“我就知道这件事情很危险,我以前从来没想过你会愿意为我做这些牺牲……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见沈千秋没有怀疑,沈慕泽的心方才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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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派会谈虽然气氛不甚和谐,但是最后还是商定了作战计划,由楚州、澹州先行结束战争,大部队合围江州魔教重镇万象宫。万象宫乃是森罗殿与冲天教在西南的指挥中心,其中心魔气浓度已经到了修仙人进去必死的程度,非各派精英不能攻击。
因此,楚州澹州会是现阶段攻击的重点,保存江州联军实力,彻查奸细亦刻不容缓。
对于奸细的真实身份,沈天临早有怀疑,加之各派的共同分析,沈天临的目标已经悄然锁定。
会毕,他还特地叫了谢少卿来核实情况,将此人的行事特征、功力水平都详细问了一问,越发肯定了自己的设想。
第二日,雨山闲便自风字营被秘密调遣回后方。沈天临在元帅营大牢内夜审雨山闲。
雨山闲见了沈天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淡淡问道:“沈将军连夜召我回营,不知所为何事。”
沈天临毫不遮掩,单刀直入问道:“你可是崇山郡雨氏后人。”
雨山闲一怔:“不是。”
沈天临眯起眼睛,丝毫不相信雨山闲所说:“你加入正道联军,勾引我的女儿,就是想报复我们沈家当年对你们的灭族之仇?”
“沈将军在说什么,在下听不懂。”雨山闲觉得再与他理论下去无益,过去的事情他不想提自然更不想承认。论军阶他虽低于沈天临可论实力他根本不惧沈天临,区区凡人大牢也根本困不住他。
“军务繁忙,将军若只是凭空猜测,没有什么要紧事,在下就先告辞了。”雨山闲提了剑便要冲出大牢,没想到这时,玄霜却从门口走了进来,阻住雨山闲的去路。
要知道,雨山闲的真实身份,在万曜峰主之间可并不是秘密。如今军中出了细作,与沈家有灭族之仇的雨山闲自然成了动机最充分的嫌疑犯。
“师叔,你也不相信我?”雨山闲张大眼睛。
玄霜面有难色:“非是我不相信你,只是军中最近出了太多的事情,为了确保他人的安全和我们计划的顺利实施,只能先委屈师侄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