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蝶舞相信这件事闹得那么大,皇后魏惠贤肯定会向夙沙潋晨发难,只要自己和夙沙潋晨有一点做错,皇后一定会揪着不放。今天她才醒,不去谢恩还是情有可原,可明天一定要去,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就这样病歪歪地去谢恩,让她无法发飙。
在清风的搀扶之下,月蝶舞带着病怏怏的面容跪在魏惠贤院子外,给她请安。结果她和清风在院子外面一等一个多时辰,艳阳高照,差点把她和清风烤成人干。通报的太监一进去便再没有出来,两个人又不能走远。
见这样子,月蝶舞立即心里明了,魏惠贤是想为难自己。到时候,她完全会推说自己不知道。说不定,还会在皇帝面前告状什么的。想到这里,月蝶舞就不舒服。不屑地看看面前这个院子,心中冷笑。
又站了一会,月蝶舞浑身难受。清风担心之色溢于言,表柔声地劝道:“王妃,日头正毒,对您身体不好,您才好,便跑来给皇后谢恩,身体会吃不消的。”
只是月蝶舞认准的事情,便很难改变。她摇摇头,只是摆手让清风扶着自己在树下的石凳上休息一下。
清风命人找来几个嬷嬷,陪着月蝶舞,自己则离去,帮月蝶舞弄些降暑的汤药。
看着那院子还没有动静,月蝶舞冷笑,这位婆婆是铁了心要给自己难看。既然婆婆喜欢占上风,那就让她彻底占上风吧。她把心一横,也不等清风回来,直接跪在皇后的院门外。
身体本就羸弱,被毒日头晒晒,嘴唇立即发白,整个人晃晃悠悠。陪在身后的那些嬷嬷,惊慌地大叫起来,手忙脚乱想要扶起月蝶舞,都被月蝶舞甩掉。这一通乱像,惊扰四周的侍卫。
守在院子中太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立即上前来扶月蝶舞。不肯见月蝶舞的魏惠贤急匆匆地从院子里面赶了出来,见状忙命人去请太医,正要说把月蝶舞抬进去。魏惠贤的脸色已经青了,因为她见到远处那一抹黄色已经急速地赶过来。
须臾之间,那抹黄色已经来到自己面前,脸色黑沉地看着魏惠贤。虽然他没有出言怪罪,可从脸色上来,已经知道他现在相当生气。
几个大力的嬷嬷七手八脚把月蝶舞搬入厅中,月蝶舞在喝了几口水才缓过劲来。见到自己已经被挪进屋子,又看到夙沙天华焦急的样子。忙起身,想要行礼。听到夙沙天华埋怨道:“你这孩子,今日才醒,怎么大中午就乱跑。”
月蝶舞虚弱地笑笑,回答:“臣媳是特意来谢谢皇后娘娘。如果不是娘娘送来的那支千年人参,臣媳也好不了那么快。”说完,月蝶舞停顿一下,轻轻咳嗽一声。
魏惠贤坐在月蝶舞身旁,帮月蝶舞擦汗,说道:“这孩子,就算是来谢恩,也不急于一时。”
月蝶舞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轻声说道:“这不成。皇后娘娘的恩德,蝶舞必须铭记。所以,能走动之后,一定要先来拜谢皇后娘娘。”
说实话,月蝶舞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恶心死。
听到月蝶舞是来谢恩的,夙沙天华冷冷地瞟一下魏惠贤,说道:“蝶舞,你这孩子真是的。都是一家人,哪来那么多的规矩。”
魏惠贤立即接话,说道:“是呀!是呀!皇上说得对,都是一家人哪来那么多规矩。”
“谢皇后娘娘,谢父皇。”月蝶舞挪挪自己的身体,还想要起身行礼。夙沙天华一摆手,便阻止月蝶舞。随即,他端起刚刚送来的茶,喝了几口。
魏惠贤也笑笑,命身旁的宫女把水果端上来,让夙沙天华享用。又陪着月蝶舞聊天,问她身体情况等等,说有什么需要,一定要月蝶舞开口。而月蝶舞老实不客气,还真开口。
“皇后娘娘,既然如此。蝶舞也不推脱了。”月蝶舞转转眼珠,“蝶舞觉得娘娘身上的香气好闻,不知道是什么香。能否把配方告诉蝶舞,蝶舞也好去配。”
魏惠贤顿了顿,她刚刚是为了在夙沙天华面前演戏,好让他消气,没想过真给月蝶舞什么。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月蝶舞就算真的找自己要,也不会要什么特别的东西。可她万万没想到,月蝶舞会开口问她要自己用的香粉配方。这香粉是魏家独有的,概不外传。
一时间,魏惠贤怔住,不知道怎么接话。
月蝶舞见魏惠贤为难,便解围地说道:“臣媳僭越,让娘娘为难。”
夙沙天华笑问:“蝶舞,你怎么要这香粉?朕记得你不会调制香粉。”
甜甜一笑的月蝶舞轻轻说道:“回父皇,臣媳也是一时兴起。玩笑之话,让皇后娘娘为难。”
到底是皇后,魏惠贤立即笑起来,“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来人,把那个盒子拿来。”
很快一个小宫女便双手端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恭敬地递给魏惠贤。
“你拿去吧,用完可以再来取,这配方,恕本宫无法给你了。因为本宫也不大清楚配方。”魏惠贤笑着把盒子塞入月蝶舞的手中。
“谢娘娘割爱。”月蝶舞笑起来,乖巧地向她行礼,被魏惠贤阻止。
夙沙天华笑了笑,看看外面猛烈的阳光,说道:“这天气就是热,朕实在无心处理政事。”
魏惠贤转身对夙沙天华说:“皇上,您保重。政事可以慢慢来,别太伤神。”
喝了口茶,夙沙天华便笑起来,说道:“所以,朕让阳儿去帮忙处理政事。”
“太子还需要皇上的提点才能成事。”魏惠贤的脸已经笑成一朵花,嘴上却谦卑地说道。
随后,两个人又聊了会天,直到太医赶来,帮月蝶舞把脉,确认她没事。夙沙天华不满太医来得慢,本想斥责,却被魏惠贤和月蝶舞劝了下来。
太医千恩万谢擦汗离去,月蝶舞心想这样做太医也真遭罪。看看正在聊天的两个人,想着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便起身寻了个借口告辞离开。
清风在门口见不到月蝶舞,知道她已经进去,心中着急,却也无法进去。在门口来回踱步,伸长脖子等着。一见月蝶舞回来,立即上前扶住月蝶舞。
主仆两个人在院门外说话,月蝶舞见到由远而近紫色的人影。正想着要避开,那紫色人影挡住她的去路。
“三弟妹,你怎么在这?”
问这话的人,正是当朝太子——夙沙潋阳。月蝶舞笑笑,看着这张和夙沙潋晨相似,却又多些许阴柔的脸,拉着清风行礼,说道:“见过太子殿下。”
夙沙潋阳“三弟妹,起来吧。你还没告诉我,你在这干什么?”
“回太子殿下,是来谢皇后娘娘的恩。”月蝶舞说道,心下却觉得好笑。
夙沙潋阳再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盯着月蝶舞的脸看,像是在看一件难得的玩物。
那种玩弄的眼光,让月蝶舞十分不高兴,可是碍于夙沙潋阳的身份,自己又不能发作。琢磨半天,决定告辞。正要开口,说自己不舒服,听到夙沙潋阳开口。
“三弟妹,那天见你马上英姿,羡煞旁人。有机会,本宫想要和弟妹来场赛马。”夙沙潋阳笑着说着,眼睛还在那打月蝶舞。
已经不悦的月蝶舞只想早点离开,随口应道:“太子见笑,只要太子高兴,听凭太子差遣。”她心想,你要赛马,那么多人,干什么非找我。
“那好,等弟妹身体好些,找个好时候,叫上三弟一起。”夙沙潋阳大笑说。
月蝶舞心想你这下该让我走了吧。没想到,夙沙潋阳又开口问:“三弟妹,听说你有一把家传的宝剑,不知道你的剑术如何?”
当场想发飙月蝶舞想说你还有完没完。我如今身子弱,你这样做不厚道。又转念一想,自己还是不要惹事好。便笑应道:“一般,只懂皮毛。要是剑术好,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夙沙潋阳貌似才想起月蝶舞身上有伤,嘴唇都有些发白,赶紧让开路,说是要送月蝶舞回去。月蝶舞想都不想,连忙摆手说不要。
“三弟不会这么小气吧?”夙沙潋阳奸笑道,又看看月蝶舞的脸。
月蝶舞干笑两声,此刻心里真想踹死眼前的人,夙沙潋晨和夙沙潋晨不亏是两兄弟,讽刺人的能力都是一流。
“皇兄这是说到哪里去了。”夙沙潋晨的声音从旁边飘过来,人已经走到月蝶舞身旁,支开清风,自己扶住月蝶舞。
见到夙沙潋晨,月蝶舞脑门直冒虚汗,心里那个虚,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其实月蝶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心虚,可就是觉得自己做坏事被人逮到。
“三弟,你这么快就赶过来了。”夙沙潋阳笑说,眼睛暧昧地瞟向月蝶舞。
月蝶舞嘴角抽搐,不明白他这是想干什么。被夙沙潋晨握住的胳膊立即传来一阵疼痛,让她差点哭出来。
“嗯。她就是不老实。让皇兄见笑。”夙沙潋晨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