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相亲失败的第二天恰好是周六,下午依惯例教工例会后,就是年段活动。
当王富贵一进年段办公室,发现大小人等、虾兵蟹将都巳经到齐了。一看见王富贵,平时不喜欢也不方便和人打招呼的孙有为老师却主动和他打起了招呼。
“小、小、小、小王老师,听、听、听、听说你昨天相亲了?牵、牵、牵、牵手了沒有?kiss、kiss了沒有?快快老实交代、交代!”
王富贵还没想到该怎么回答,一旁的王晓惠立马横了他一眼,吐嘈说:“您德高望重的孙老师也够抬举他富贵老师了呀,您瞧他那尖嘴猴腮、急切需要脑补的熊样,恐怕相一百次亲也不成,能看上他的人恐怕得等到下辈子喽!”
其一个“稳准狠”的打击,引得大家不禁是捧腹大笑。
伤不起呀伤不起,“你、你、你!”王富贵一下子出离地愤怒,气得是跳将起来,摆出一副恨不得咬王晓惠一口的架势。
“你什么你!怎么样,想打人呀?来呀、来呀!不打就是孬种!”王晓惠昂首挺胸径直冲到了王富贵的面前。
“算了、算了!大家和为贵、消消火,还是各自好好去备课吧!”章君豪站在了俩人的中间劝道。
“我好男不跟女斗,这次算便宜了你,下次决不客气!”王富贵虚张声势扬了扬拳头。
王富贵第一次相亲无论是哪方的原因,也总算是败走滑铁卢,当了太监扑街去了,为此不知怎的他竟抑郁了一段时间。但沒关系,很快对待同志跟春天般温暖的梁文元老师又给他介绍了一个。
这次梁文元深刻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一般的女子恐怕入不了这小子的法眼,他决定给注重外貌的王富贵介绍个比较靠谱的妹纸。
说靠谱原因有二,一、这是他上海老乡的女儿,名叫岳秋香,其小时候抱过,胡子拉茬的也亲脸过,知根知底的;二、人家女孩子家家面容姣好、微微一笑一倾城那是沒得说的,到哪都是几十上百绿叶衬托的红花儿,中专毕业,现在市文联工作,还是每年文化系统晚会当仁不让的女主持人,这条件**那是沒说的。
听梁文元这一介绍,王富贵当即打起了退堂鼓,头摇得跟拨郎鼓似地,连连摆手说“别、别、别,鄙人何德何仁能享受这稀缺的美女资源呢?人家是秋香,我离唐伯虎先生可还差得远呐!我看还是算了吧!”
梁文元不以为然:“你小子去见一下面又有什么呢?万一不成也不会掉了一两肉的!”
听梁老师话也是这个理,话说到这份上,王富贵也只好嗯地一声,答应见见试试。
见王富贵松了口,梁文元开始奔波起来。
见面总得讲个见面的时间、地点、接头方式,本来这事很好解决的,用手机联系不就得了,可梁文元和女方那头沟通的结果是,这女子虽然新潮,但思想挺老派的,想浪漫地玩转个父辈们恋爱的手法。
时间就定在明晚;地点就定在与育才职专相邻的火车站公园仙鹤市标旁边;接头方式是:女方一袭红色连衣裙,手持一朿花,男方则是灰色衬衫咖啡裤,手持一本书;如果这一切都对上了,才对对接头喑号:“小姐,等人呀!”“是呀!您呢?”“我也是!”之后一切就ok了。
王富贵“噗哧”一下笑出声来,除了受父辈的影响之外,估计这女孩子家家的一定是解放前地下党搞地下工作影视剧看多了闹的。
第二天晚上,王富贵早早吃完晚饭,又精心把自已打扮了一番,梳了个当下时兴的三七开头,又特意在灰色衬衫咖啡裤上洒了点花露水,再随手在书架上拿了本《泰戈尔诗集》,骑上停泊在大操场边自行车棚那辆来y市才买的除了铃铛不响、其他部件都响的二手自行车,就直奔火车站公园公园凤驰电掣而去。
到了火车站公园外,王富贵把自行车往路旁一放,就径直往公园里面走去。
夜幕笼罩下的火车站公园,是人来人往、熙熙壤壤,尤其是热恋中的男女是成双结对,穿梭个不停。
王富贵刚往市标方向走了沒几步,衣襟就让人给拽住了,随即,一句带着稚嫩、脆脆的声音响起,“买花吧,叔叔!”。
王富贵回头定神一看,是个拖着鼻涕、约摸十一、二岁的小屁孩,怀里还捧着几十朿的玫瑰花。
看来如今实行的市场经济,连个小屁孩都懂得与时俱进、抢抓机遇、一切向钱看呀!王富贵仰天长叹了一声。
“不要!”王富贵随口说了一句。
小屁孩十分失望地转身走了,嘴里还不知嘟嘟嚷嚷着什么,王富贵按常理推测:估计是骂这像只猴子的傢伙真是个小气鬼,让你这辈子找不到对象,下辈子既使找了老婆也生不出个孩子。
但眼下王富贵沒空搭理他,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继续往市标的方向走,边走还边寻觅着自己的目标。
王富贵正聚精会神地四处搜索着,一个不留神,衣襟就让人给拽住了。
“还有完沒完?想钱想疯了!”他气乎乎地嚷道。
嚷完才觉得不合适,这小屁孩哪懂得那么多呀?要是懂多了,不就是坐在宽敞明亮、窗明几净科大少年班的教室里吗?何至于混到这个地步在这里卖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