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是国际刑警。”
“……你是卧底?!”
“你自首吧,自首不会死的……”
“想抓我回去领功?你做梦!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今天,我就让你给我陪葬!”
“嘭——!”
一声巨响,齐纤娅猛的睁开眼睛,惊坐起身。
怎么回事,她没死?
惊魂未定间,感觉到脑门上的疼痛奇异的转到了后脑勺,不由的抬手去摸,“嘶……我这是什么头,连子弹都打不穿的脑袋还是头一次见。”
神思还在散漫,却敏锐的感觉到身边有一**。
本能的反应在她还未看清对方的同时,就已肃然翻身,一手卡按在他后颈处,一手反扣起一条手臂。“你是谁?”
“嗯……”那人正趴在床上,半死不活全无反击之力,却清晰地感觉到此时那周身汹汹往外冒的怒火。“齐纤娅!放手,你想谋害亲夫么?”
齐纤娅不由顿住了,这……好像真的是现实不是梦境?床上这人是活的……难道她跳记忆了?她是不是忘了中间什么过程,现在又在执行另一个任务?
但是……十年的国际刑警,她竟是做了七年的卧底……她真的累了……
“小姐,你醒了!”忽然,一个喜中带惊的声音传来,就只见,一个圆脸儿小姑娘出现在床前,一双忽灵灵的大眼睛打量着她,“小姐……你在干什么?你、你可别乱动姑爷……”
等会儿……小姐?姑爷?
齐纤娅怔忡的盯着小姑娘那一身的古装,再看看周围古色古香的摆设,顿觉得有一大桶冰水当头泼下。她的眼没瞎,不会傻缺的以为是在拍戏,旁边连个机器毛都没有好吧。
双手一松,身下的人顺势将她一推!
动作快、准、麻溜!
竟是将她生生推翻下床。
“小姐!”屁股刚着地,突然一只小手就托住了她的头,阻止了她二度受伤。搂住她的小姑娘微急地道:“姑爷!小姐是为了你才伤了头,您不该这样。”
齐纤娅觉得她被羞辱了,她一个国际刑警被一弱鸡给偷袭了?!
刚想发飙,脑海里却浮现起这身体的一些记忆。
原来,她这夫君是司府的二少爷,庶子,整日里游手好闲,花天酒地。昨日,竟是荒唐到招惹了一个戏子闹上门。司老爷任职扬州府正六品通判,哪能失这脸面,痛打了司雪二十大板,她前主是个疼夫君的,中途扑上去保护丈夫,这才被连累打晕了头。
隐忍,伪装,应变,是一个卧底的基本素养。
齐纤娅闭目在心中默念:古代女子夫为天,夫为天,夫为天。
然后直起身板,改为跪坐,谨小慎微地说:“夫君息怒,为妻是因为太担心夫君,发了噩梦,才冲撞了夫君。”
床上的人轻哼了一声,这才慢慢将头从枕头里转过来。
露出的一张侧脸,清瘦、苍白,一缕发丝散落,更添几分落魄柔弱。半垂的眸被长长的睫毛遮了一半,本是慵懒无力,却嗖嗖透着不甘和怒意。
喛?
活捉一只倔强的小狼狗。
俊美,鲜嫩,暴躁,禁欲……老夫的少女心哟,正对口。
“只是,为妻英雄救美,夫君是否得先谢谢我?”真是压不住的挑逗心思,和伴随的挑畔心理。“将为妻推下床,可不像是夫君的赏赐。”
司雪缓缓地笑了,清莹如水的眼睛里隐隐有丝狡黠,“当然,准你给本少爷上药,才是对你的赏赐。”
齐纤娅不爽的从地上爬起来,感觉有些吃力,这会儿方觉得这身体素质真差。“我也受伤了,还是让她们来吧。”
凭毛啊,自己在外头犯贱受了罚,还想让老娘伺候你。无耻。
“小姐……”纯儿悄悄拽了拽她的袖子,有点尴尬的以手指了指自己的屁股,低声解释:“姑爷伤是在这里,奴婢们没办法……你又晕迷到现在,姑爷已经生生受了一天一夜了……”
齐纤娅恍然,怪不得这孩子憋这么大的气。一想到他趴在床上一整天不能动又只能对着晕迷的她翻白眼,她就全身心哪哪都舒畅。
“让夫君的伤搁置了这么久,都是为妻的错。放心,为妻这就给你上药。”
纯儿连忙将药品摆放好,嘱咐了用药方法,然后拉了帘子,出去了。
齐纤娅看了眼重新趴好的司雪,抬手将托盘里的药品一一查看。职业的本能让她对未知的一切都有探究心理,一丝一毫都会顺手留意。况且,在她的记忆里,司雪的处境很是尴尬,不像表面上那么相安无事。
他的生母并非府里的姨娘或侍妾,连个通房丫头都不是,而是司老爷在府外养的外室,长到了四五岁时,司老爷才说服了自己的娘,将他带回府。但却赶走了他的生母。
所以,他在府内虽然也算个庶子,却连个高级的嬷嬷都不当他是主子。偏偏司夫人却从未亏待过他,吃穿用度都堪比嫡子司峙。而且,就算在外面如何玩乐,也都由着他,从不责骂。
不是有点奇怪吗?
若非这次他闹的大了,将人惹上了门,恐怕这辈子,他还挨不了这样的打。
齐纤娅回头看着他的屁股发笑,顺手挑了个小盒过去。
她曾接解过不少行业,医学药品方面也有所涉猎。果然现在这些东西,虽没什么毒害,却也并非是愈合伤口的良药。
半死不活的吊你两个月。
“既然这么难受,怎么不让大夫帮你敷?”慢慢去解他的衣带,余光中看到他的手指紧了紧。
“本少爷不愿。”
连男的都不给看,她的丈夫好像很有节操啊。
最后一层里衣揭开,白皙的腰部以下,因为血与布已有粘连,每掀一点,都能感觉到他周身的紧绷,但却咬着牙未出声。
现在知道疼了?风流快活的时候咋没想到呢?
心里起了点恶意,手上便开始粗暴。
“嘶……”少年狠吸了一口凉气,仍未吭声,只是侧头狠瞪了她一眼。
齐纤娅勾了勾唇角,有点为那个可怜的女人报了仇的快意。
待伤口完全露出,少年的额角已大汗淋淋。
齐纤娅也有些皱眉,这司老爷对亲儿子下手挺狠,想着,手下竟是轻慢了几分。
也没了偷窥少年嫩屁屁的邪念。
整个过程很流畅,做手术就是越快越好。在有限的条件里做好了处理,又重新帮他穿好。
见他一动不动,还以为他睡着了,正准备帮他盖被子,就听见有轻微的脚步声驻足在门外。
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司公子,牡丹来看望你,能进来吗?”
床上的人突然伸手抓了被子裹上。动作依然麻溜。
齐纤娅诧异:害羞?不是他自己勾来的美人儿么?看不出来,挺矫情的。
“进来吧。”起身,掀开了幔帘,看清了踏入门的牡丹。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果然是,身为戏子,即使脸庞不是最好看,可身段儿绝对的风流迷人。
“牡丹见过少夫人。”屈膝委婉的见礼。
齐纤娅围着她转了一圈,脸上带着疑惑的笑,“夫君因为你都受了罚,你不是该在柴房里关着的吗?”
牡丹脸上闪过慌乱,答:“牡丹还未算得进司府,夫人并未处罪。”
这倒也是,人家虽是戏子,可不是你家的奴婢,你也没权责罚。
但若成了自家的奴婢,那就不一样了哈。
“听说,你很想到我这院子里来。”一个这种身份的女子,到大家府上闹着求娶。要么,是自己胸大脑袋傻,要么,是有人给了她胆量。
牡丹提了衣摆跪在她面前,恭敬的乞求:“少夫人,牡丹半生漂泊,幸遇司公子怜惜,赎了牡丹的卖身契,大恩大德,牡丹只有以身相报,为奴为婢,心甘情愿。”
齐纤娅望着她若有所思:卖身契……
“求少夫人成全!”牡丹埋首磕头,看似服低做小却透着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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