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庭之上,众位大臣神情凝重肃穆,垂手伫立,默不敢言。
在得知上官云墨死讯已过了两天,皇上因痛失亲儿而重病卧床,派遣去良牙峰林中搜寻尸体的队伍抬回了几具鲜血淋淋,肉烂不堪,明显留有嘶咬痕迹的尸体,惨不忍睹的死状,谁都没能分辨出那个是上官云墨。
尸体一被找回,朝上朝下更加坚信上官云墨的死,加之他在世时立下功业,倾向于六皇子这边的大臣纷纷呈上了奏折,请谏厚葬安然王,皇上虽痛心,迫于无奈强撑起沉重的身子举行了‘为安然王之死哀悼’仪式的早朝。
殿上传来皇上一阵又一阵虚弱无力的咳嗽声,苍白面容,双眸黯然失色,氤氲在眼中的雾气让他整个人憔悴了几分,他命人宣读上官云墨死去的消息,庭上如同黑夜般死寂,时间如停止,似针落地声也能响彻每个昏暗角落。
待奉在大王身边的太监扯开细尖的声音,开始大声宣读。
“等等!”
一记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死寂气氛。
坐在髹金雕龙木椅上的皇上惊了一脸,双眸从死灰焕发出新的色彩,他双唇微颤,激动地几乎要唤不出声来,“...墨...儿?”
“是,儿臣回来了。”在众人惊惶的目光下,上官云墨一步步走来,身姿挺拔,毅然而坚,温润一笑。
皇上欣喜若狂,踉踉跄跄从殿上走了下来,扑倒在上官云墨的身上,双眸湿润间带了许些不敢相信,他的手颤巍巍地紧捉住他的两袖,声音亢奋激昂:“墨儿,真的是你,你没死!”
“是的,儿臣没死。”上官云墨垂眸淡看着他,眸里多了丝暖意,他的父皇一如昔日心系于他,让他十分感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皇上老眼泪湿,抱着他欣慰道,他是晴妃唯一留下来的子嗣,若他有个三长二短,九泉之下,他实在无颜再见她了,还好上天幸眷,不过开了个玩笑话。
上官云墨没死,朝中大臣纷纷上前道喜,抱手称道,王爷,吉人天相,必有后福。
闹了一场悲欢喜剧之后,皇上从欢喜中反应过来,蹙眉沉问,“墨儿,你即然无事,为何你身边近待幸勇欺君犯上,捏造事实?他难道不知,这是死罪?”
上官云墨低眸沉默,再次抬眸时,淡然一笑,“父皇,可否把幸勇交给儿臣处置?”
“也不是不可......”皇上深思了会,迟迟道,“不过你一向为人心善,对于敌人心慈手软,把他交给你,朕有些不放心......”
“父皇,请你放心,这事儿臣自有主张,幸勇他随我多年,情为手足,若不问出个原由来,儿臣寝食难安。”上官云墨拂起身下袍服,单膝跪地,恳请道,“若他真有加害儿臣之心,儿臣断然不会对他心慈手软的!”
大王默默颔首,似在考虑,见他眸中满是较真,便允许了,“这事出于你身上,由你来处置于情合理,也罢,毕竟是你中意之人,出这事,你心中定是伤心,朕就把他交于你,任你处置罢。”
“只是,善良有度,若过了这个度,只怕日后忠犬亦会反咬一口,你务必切记,万事皆小心。”皇上幽了口气,心中还是放不下,操心道。
“是,儿臣谨遵父皇的教诲!”上官云墨谦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