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新村他们是四川人,喜欢吃简面,简面向来都有一股很浓的简味,可是现在连那种基本的简味都没有闻道。
这看着碗里的泡蒜,想着就算这面没味道,那蒜总该有味道,于是夹了两大半蒜放到嘴里嚼,可刚嚼了两口,只感觉一股冲味直窜脑门,冲得他两眼冒星星,屯时,身体好像僵硬了一般,无法动弹。
宁艳早就看出了他的不对,见状一边摇着他一边问道,老公,怎么了,老公,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听到宁艳的关心喊叫,胡新村使劲地摇了摇头,赶紧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下他的身子方才有些知觉。
生怕宁艳担心,所以赶紧回道,没事,没事,刚才只是被这蒜味冲到了。
可是蒜味冲到了还没说出来,直感到胃里一整翻山倒海,来不及说话,赶紧跑到厕所里去,哇哇哇地吐了起来。
宁艳跟着追了上去,一边帮他拍背一边担心地问道,老公,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啊?
没事,只是有些恶心。
以为他说的是那些不明物质恶心,宁艳想想也差点吐了出来:”吐吧,吐吧,吐出来就没事了。“
足足吐了十来分钟,别说是昨天吃的海鲜,就算他这辈子吃的饭菜要是没消化,可能都全部吐了出来,直到吐出丝丝血水方才停止。这一闹,上班的时间已经过了,胡新村赶紧强打精神,装着没事地道:“好了,吐出来就好了,我们快去上班吧。”
“老公,真没事了吗,是不是病又发了?”
我以前发病时,那次不是疯疯颠颠的啊,你看我现在,多清醒啊,胡新村拍了拍自己胸脯还道:“你看,强壮着呢,没事的。”
听他这么说,宁艳又再仔细地看了看,感觉老公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走吧,再不走就要被记旷工了。
宁艳实在找不到问题,两人就只好匆匆的赶去上班。
这天下班,她早早地就到胡新村的公司门口等了,见到胡新村好好的下班出来,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肯落下去了。
两个人一汇合,宁艳拉着他看了又看,还是没看出来什么问题,就开心地牵着他的手去买菜了。
宁艳很少来接胡新村,因为她长着那样一个身材,着实不想太招遥,路上的同事们见到胡新村今天牵着一个大美女,那些男的真是羡慕忌度恨啊。
超市里,宁艳问道:“老公,今晚想吃点什么啊?”
平日里,宁艳很少来超市,买菜都是胡新村的事,他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因为不管他买什么样的菜回去,宁艳总能做出些花样来。
可是今天他却笑呵呵地附合道,随便买点吧,只要是老婆做的菜,做什么都好吃。
听他怎么说,宁艳当然很开心,也没有多想,就买了一只生鸡回去,想着给他补补身子。
其实胡新村一整天都没吃进去过东西了,不是他没胃口,只是他明明很饿,可是这些平日里吃的饭菜,今天却一点味都没有。而且没有一样能吃得进去的,中午在公司吃的午餐,同样也是全吐了的,为了不让宁艳担心,所以才没有讲出来。
他在心里暗道,奇怪了,现在怎么吃什么都没有味道啊,而且吃多少吐多少,可自己明明又很饿啊,这种状态真的是难受死了。然而就在他拿到那只刚买的生鸡时,却感到那鸡肉味很香,于是在心里暗道:“看来这鸡肉还有味,今晚一定能吃个饱饭。”
回家后,宁艳直奔厨房做饭忙去了,胡新村坐在客厅里玩,见椅子上有一本小说,随手拿起来翻看。
原来那是一本写着关于僵尸的小说,看了一段后自言自语的道,老婆不是一直以来喜欢看鬼故事的吗,怎么现在升级看僵尸了,难怪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大。
胡新村不喜欢看小说,他喜欢的历史之类的书,所以随便翻了几页就准备将小说丢在一边,可就在他准备丢开书时,只见上面写的几段话深深地吸引了他。
僵尸,食之无味,伤之无泪,天下美味无缘以食,只能生毛饮血;苍生之爱无缘以生,永远孤孤凄凄,与世共存。
念完后,胡新村不嚣地一笑:“切,这些什么作家,也不知道写些前卫点的东西,整天就是鬼神和僵尸的,跟人家米国的外星人比啊,太落后了。”
他嘴里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却在想,我为什么会对这句话很感兴趣呢,仔细一看书又自言自语道,食之无味,伤之无泪,天下美味无缘以食,只能生毛饮血;
难道、难道说我们正常人吃的东西,僵尸吃起来是没味道的吗,而僵尸除了吸血外,他们只能吃生食的吗。
想到这里,胡新村心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身上也不知不觉地冒起了冷汗,赶紧把书丢开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僵尸呢,都是这些作家们胡吹乱写的,都是些骗人的东西。
刚好这时宁艳出来了,见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不明就理地问道,怎么了老公,你说什么东西是骗人的啊?
哦,没、没什么,我是说小说里写的僵尸是骗人的。
听他这么说,宁艳以为是他被小说里的故事情节给吓倒了,于是开心得笑了两声道,怎么了,被吓着了啊,小说当然是假的啊。
是啊,这些小说写得只知道吓人,但却一点也不靠普。
宁艳没在纠缠小说,只是回道,饭快做好了,你收拾下桌子摆好碗筷吧,等吃过饭我带着你一起看。
胡新村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胡思乱想着不一会儿,只听宁艳喊道,麻辣鸡煲,开饭了,边喊就边从厨房里端了一个锅出来。
原本胡新村以为一定是一锅香飘飘的鸡煲摆上桌,可是待宁艳放上桌仔细闻了闻后,竟然还是一点味道都没有,他不敢相信地赶紧摇了一勺汤放在嘴里偿。
老公,怎么样啊,我做的麻辣鸡煲不错吧,宁艳得意地问道?
不错不错,色香味俱全,这么好吃的美味,在这人世间,除了我老婆,怕是没有别人能做得出来了。
那当然了,只要你喜欢吃,以后我天天给你煲,宁艳听老公夸自己,边说就边盛饭去了。
她一转身,胡新村就皱着眉在心里暗道,这麻辣鸡煲除了烫以外,什么味道都没有,为什么现在自己吃什么东西都没有味道呢。
想到这里又暗道,不对啊,刚才在菜市场买鸡时,明明闻到生鸡肉是有很香很鲜的啊,可、可为什么一煮熟就完全没味了呢?
糟了,难道自己真成了小说里写的僵尸了吗,想到这儿,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宁艳盛饭回来了,虽然这饭菜没有味,虽然吃了肚子会疼,而且很有可能吃完就吐,但他还是努力的吃了两大碗。
饭后,他俩洗刷好就躺在床上看书,不一会儿,胡新村肚子里果然是一整翻云覆雨,赶紧借故上厕所,又把今晚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刚吐完说走,突然闻到厕所里有一股很辛很辛的味道,而且隐隐约约听到,厕所的下水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弄得响。在仔细的一听,就在这时,一个呜呜的哀鸣声响起,仿佛是一个小孩子在啼哭,片刻,那呜呜的声音变成了两声小孩哇哇的哭叫声,吓得胡新村转身就跑。
边跑,边喊问道,老婆、老婆,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了,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啊,宁艳不解地问道?
即然老婆没有听到,那自己也就不用说出来,可是他还是在心里暗道,唔咽声哀鸣,娃娃声哭叫,难道传说中的鬼婴来了。
见他慌慌张张地从厕所跑来,还惊魂未定,这时宁艳才终于想起来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公,难道你、难道你听到了什么不干净的哭声了吗?
没、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听到,见老婆问了起来,胡新村立即假装慎定地回道。
那你刚才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哦,我刚才听到旁边有人在喊,以为是凤舞在楼上喊你,所以就问问你,听到了没有。
听他说的不是那事,宁艳也就放心了:“好了好了,快睡吧。”
这晚半夜,一阵阵牙髓的抽痛,伴随着肚子的绞痛,胡新村被痛醒了。
醒来时,他的嘴里有一大包口水,一个不注意竟喝了下去,呛得他不停地咳嗽。
待咳嗽稍好点后才发现,他的牙龈好像裂开来了似的,牙床上好像有牙齿在生长,满口牙齿如抽了牙随般,空空的、凉凉的发痛。
伴随着的疼痛还有肚子,此刻肚子里的肠子好像是烂掉了似的,如有搅扮机在打滚,疼得他死去活来。
一整天都没有吃进去过东西了,胡新村以为这是自己肚子饥饿的原因,于是强忍着站起来,跑到厨房去找吃的。
在厨房里找了许久,一点吃的都没找到,不过却闻到厨柜里的半只生鸡肉散发着香味。
他迷迷糊糊的抓起那半只生鸡闻了又闻:“哇,真的好香。”
此时他感到牙齿又空凉凉地疼了起来,好像必需得要找个什么东西来咬咬,这样才可以减轻疼痛似的,所以他本能地张大嘴,朝那半只生鸡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