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叱咤风云的霸者,还是忙碌终生的凡人,只要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他们就必修考虑如何去生存???。
白云,他永远高高的漂浮在空中,俯视着芸芸的众生,、不喜不悲。因为他懂得没有根本存在的他,只能随风飘荡,他也知道他的存在就是一团迷茫。
望江城的冬季总是毫无痕迹的来了又走,仿若弹指轻挥间,夏天也快来临了。在封府东北角的一座小屋里纱帘轻掩间,人影晃动,传出一阵清脆的算盘敲击声。此时正值正午,太阳火辣辣的立在空中,热切的目光扫视着地上的每个角落,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的热情。这时一扮相雍容面相和蔼的少妇带着一个手捧托盘的侍女向处于竹荫中的小屋走来,那少妇轻撩开纱帘,走到窗前,面露心疼道;“然儿,稍歇一会儿吧,不要太累着自己,喝碗冰粥休息一下吧。”那坐在窗前敲击着算盘年约十岁的少年闻声后立即起身,有礼貌的偮了一偮,说道;“麻烦大娘了。”“都一年了,你叫我一声娘就那么难吗?”那少妇一脸无奈的说道,那少年紧抿双唇,没有做声。“唉,,,也罢,才一年而已,来日方长,你一定会开口叫我一声娘亲的。”那少妇脸上愁云瞬间消散,转眼阳光灿烂,一脸肯定地说。“来,坐下把粥喝了,一会儿休息休息,傍晚时你还要同你爹爹一起去施粮呢,去年大旱收成不好,很多百姓今年粮食不足以充饥,夏元节就快到了,没有粮食,不能吃饱还怎么高高兴兴地过节呀!”
那少年虽未说话,可还是乖乖的坐了下来,也未用汤匙,端起碗就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这时才显现出这年幼的本色。坐在一旁的少妇看见此景,酒窝显露,眼睛弯成了两弯新月,可真是,美丽的人儿啊。
少年喝完粥后,便被那妇人强制性的按在了藤床上,要他好好休息。转身同那侍女一起将窗边书桌上的账本算盘收起,一边低声说道:“虽然孟夫子说你很聪明,似有宿慧,笔劲苍洁,行书颇有古风。但你也不能骄傲,将精力都放在这经商中,放在这计计算算上,你才八岁,还年幼,对它好奇,我们理解,但我商贾之家毕竟是低人一等,外表光鲜,再有财富也是值得算是中下之人。你父亲与我都希望你长大后能考取功名,光耀门楣。我们不希望你将来同我们一样,低头俯腰地度过一生。”
“大娘,然儿晓得。”
“那是,我家然儿最懂事了,为娘走了,你好好休息吧,不用起身了。”
那少年躺在藤床上,听着脚步声的渐行渐远,慢慢地合上了眼睛。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那么这算什么?三百六十一天,也就是大约一年前,封家夫妇清晨出门要去拜祭望江城城南的观音庙,开门后发现门边睡着一个七八岁的幼童,就是无意中扫过的那一眼,便让封家女主人孔琳秋喜欢上了这个衣装普通,面貌清秀,双目轻阖的小童,这种心动的感觉,就是母爱吧。孔琳秋当即向她的丈夫封千幢言道:“相公,我要收养这个孩子!”这个女人,她竟然没有考虑,这幼童是什么来历,父母是否健在,又是怎么落在封家门前?她,全然没有想过。
封千幢,这个蓄着小胡子,面露富贵气的中年男子,看着结发妻子那渴望的眼神,也是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本来今早我们夫妇便是去观音庙奉香求子的,现在看来可能是观音大士怜我们一片诚心,便将这小童送与我们,完成我们的心愿,这下婷婷也有弟弟了。不过车马也都准备妥当了,我们还是继续向观音庙前进吧,不过,现在我们是去还愿的。”“相公说得对,相公对妾身真是···”“娘子勿言这些,这些年来着实是委屈娘子了。”“有相公这句话,那些年都算不得什么的。”“好了,车来了,娘子走吧,今天是个欢庆的日子啊!”“相公所言极是,今天是喜日。”
那小童醒后,发现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顿时一阵惊慌,这时一名雍容的少妇走了过来,轻抚着他的脑袋,声音柔和的安慰他不要害怕。那小童看着这个和蔼的阿姨,也渐渐不再那么紧张。“告诉大娘你叫什么,好吗?”那少妇开口问道。这时那小童轻皱眉头,半响后迷茫的摇了摇头,“我记不得了。”“那你家在哪儿啊,还记得吗,你父母呢?”那小童再次的皱起眉头,然后脸上浮现两片绯红便昏迷了过去,这大厅中顿时一片慌乱。
视野中昏昏沉沉的,怎么也看不清楚,这时他感到有一双温暖的手抱起他,将他的脑袋按在她柔软的胸前,然后他模模糊糊的听见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君儿,娘亲对不起你···”又有什么东西落下滴在他的头发上,他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说话的女人到底是谁,终于,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抹烛光,然后他看见了一个女人。
“太好了,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相公,相公,这孩子醒了···”
这小童看着这个熟悉的妇人,听着这陌生却倍感亲切的声音,又慢慢地闭上了双眼,他想睡觉了,梦里有一对小月亮,还有那熟悉的声音···“
孔琳秋带着这小童找过几次望江城中最有名的神医胡先生,结果都诊断为,身体很健康,失忆是因为气血略有郁结,调理调理就好了。这小童小小年纪待人礼貌,不亢不卑,举止得体,很快受到封家上下的喜欢,尤其是与封家大小姐封婷婷关系最好,也是就这样,这小童便被封家收养,取名,封亦然。封家人可能也是想要他永远不要回忆起他的过去,想要他永远做封家的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