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我自己想了很多。
回忆慢慢涌上了心头,我想到姐姐。快两年没见了,不知道姐姐的眼睛好没好。一点联系方式都没给我留下,我曾经问过很多老师,基本以前学校的老师都问过了,最后得到的却是一个空号。
想到了六年级姐姐没在以后,我突然受到了很多很多同学的排挤,我知道,全是魏涛搞的鬼。
我不恨任何人什么,也从来没有怨恨过自己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
恨只恨自己太懦弱,太渺小。
恨自己不能抱自己想抱的人,做自己想做的梦。
六年级没事的时候,我会和邻居见一些书看,心理的,哲学的,励志的,爱情的,国内的,国外的。
这个习惯一直保持的现在,闲来没事的时候,会看一下激励自己书。
但我发现激励了自己这么长时间,我的内心依然没有强大。
我害怕挨打,却忘了他根本不敢打死我。
想到这里,自己自嘲的笑了笑。
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夜幕稍稍降临。
“嫂子,晚上吃啥呀。”我看着坐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着泡沫剧,哭的稀里糊涂的白天琦问道。
“醒了啊,这几天我妈一直催我回家,我一会回趟家,晚上可能不回来了,等你鹏哥醒了,让他带你们出去吃吧。”白天琦擦了擦眼泪,转过身爬在沙发上对我说。
“噢,那你走吧,天不早了。”
白天琦看了看窗外,叫了一声“哎呀,这么晚了啊,看电视看的都忘了。”说着就跳起来,光着脚丫跑到门口。
“七秒,他们醒来不会弄微波炉什么的,你让他们别瞎动,让刑鹏带你们出去吃,我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拜拜。”
白天琦说完,穿上鞋就走了。我苦笑了一下,放下了举起的手,坐在了沙发上,吃着白天琦没吃完的薯片,把电视调到了社会与法制。
我在家看电视的时候基本就这一个台,报道的都是真事实事,各种感人故事,打官司,犯罪什么的,有时候自己常说,都快摸清警察那一套了。
我正看的来劲,鹏哥上来就把电视关了,站在我面前问我。
“我媳妇呢?”
我看了看鹏哥“你媳妇我能知道?你不会打电话问一下?”
鹏哥不依不饶的又说:“我们都睡觉,你咋不睡觉。”
我有些不耐烦的说:“我不想睡不行啊。”
“是不是又勾搭嫂子了”
我又气又笑的说:“我去哪儿勾搭啊。”
“那我媳妇哪儿去了”
“回娘家了。”
“刚才你不是说不知道?!”
“我不想告诉你不行?”
“你俩做啥对不起我的了,你不告诉我!”
“你特么没睡醒还是被打傻了,我说我不知道你不信,我告诉你回娘家了你还是不信,你爱咋滴咋滴。”
鹏哥掐着腰,盯着我:“有脾气了呗?”
我白了他一眼说:“没有,你该用静心口服液了。”
鹏哥拍了拍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递给我一支烟,自己点了一支,抽了一口,冲我说道:“行了,不扯了,说点正经的。”
我看了看鹏哥“嗯,说吧。”
鹏哥抽了口烟,两只手搭在了沙发上,像是感慨又像是在问我。
“你后不后悔认识我们几个,要是不认识我们,我想你现在一定坐在教室里,看着书,或者在和王静谈情说爱。”
“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鼻青脸肿,浑身是伤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其实在大人眼里,我们几个都是问题少年,只不过他们不懂,我们只是不爱学习,喜欢玩,喜欢闹,喜欢朋友在身边的日子,他们大人永远不懂,呵呵。”
我想了想“我知道,我第一天上课的时候,就有人告诉我要离你们远一点。我没听,呵呵。”
“其实也不是我没听,只不过心里忍不住的想往你们身边靠。”我和鹏哥说了很多,说了自己以前的生活,说了姐姐,说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鹏哥也和我说了很多很多他们的从前,他告诉我,他和袁天第一次见面,两分钟后就打起来了,两个人从小打到大,一直一来他都让着袁天,只不过他没说。
然后还和我说了怎么认识的侯乐飞,郭乐,曹红浪。他们在一起很多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我所向往的友情。
“鹏哥,我不后悔认识你们。”我咕哝的说了一句。
鹏哥疑惑的问我:“什么?”
“哈哈,没什么,鹏哥,我们结拜吧,我们六个,结拜吧。”
鹏哥看着我,我认真的点了点头。接着鹏哥冲我笑了,我也笑了。
我们俩个不约而同的站起来,走向了他们几个的房间。
把他们都弄醒以后,鹏哥和他们说了结拜的事,大家都很激动。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去六区的关帝庙结拜。
D市一个市中心,一个区中心,十三个区,周围好多个县,一个区基本和一个县城中心差不多大,不过只有六区有一个关帝庙。具体存在多少年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很多曾经D市有名的大哥都在哪里结拜过。
从小区附近买了香,买了一些贡品,带了一瓶金六福。打车去六区要四十多分钟,到六区的时候天已经七点多了,关帝庙还在半山腰上,爬上关帝庙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寂静的夜晚,伴着知了和一些鸟儿的叫声,我们把贡品摆放整齐。
关帝旁边一张废弃的桌子摆放着很多古代电视剧里的碗。
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人来了,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鹏哥拿了六个碗,倒了点酒,依次涮了涮,又把六个碗倒满了酒。
我们六个人跪在关帝面前,说着路上准备好的台词。
“我刑鹏”
“我袁天”
“我郭乐”
“我曹红浪”
“我侯乐飞”
“我王七秒”
“今日关老爷在上,我兄弟六人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大家结拜完,把关帝庙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天色暗淡只有少许的月光照在大地,不知道打扫干净没有,但确实用心了,大家对于结拜也特别重视,少有的严肃。
等回到D市,已经快凌晨了。大家晚上也没吃饭,就在路边的大排档点了一堆烤串和啤酒。
鹏哥站起来举着酒杯说:“今天我们六个结拜为兄弟,我是大哥,我承诺今后有我刑鹏一口吃的,我就掰成六份和兄弟一起吃。”鹏哥说的也比较激动。
“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大家都举起杯,六个杯子碰到了一起。
“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