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祥、李开芳等率领的北伐军围困怀庆已经一月有余,城中清兵始终不投降,他们对此很是焦急。
这太平天国有“五虎上将”,分别为:李开芳、林凤祥、胡以晃、黄文金和罗大纲,而此番北伐的就有三人,除前面提到的二者外还有个罗大纲,只不过他是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
罗大纲本为帮会出身,原名亚旺。道光二十九年时,岭南一带闹饥荒,罗大纲曾以“洪门三合会”首领的身份率领饥民暴动,后来做起了水贼的买卖。再后来洪秀全起义,罗大纲在冯云山的劝说下投靠了洪秀全,他手下的两千多水寇成为了太平军中的水师骨干。
在李开芳等陆军北伐前,他的水师就已配合着提前攻打京口。清兵此时的水师战斗力极其微弱,罗大纲很快占领了京口。然而这京口位于长江及运河交汇处,为南北要冲,乃兵家必争之地,故此清廷派出数只队伍围困这里,形成了“环城七营”。
罗大纲命人筑城墙、广积粮,以逸待劳。五、六月间连败来犯清军,到七月时城外仅剩两营。这两营请有外援,无形中增强了他们的战斗力,双方数次交战都打了个势均力敌。
而此时消息传来,林凤祥的陆军久围怀庆不克,士气开始下降,于是罗大纲决定己方先打个大胜仗,以震军威!
深夜,北门与东门外的清军大多都在熟睡,只有一少部分值夜巡逻。罗大纲与其副将吴如孝各自率领三百人,都身着夜行衣,腰胯钢刀,悄悄的上了城楼。分别立于北、东二城之上。
另一边,他们事先安排好的两队人马偷偷的从西、南两门潜出了城,分向两营袭去,清军营寨一时有些混乱。不多时,北营统领披甲上马,指挥起战斗来。罗大纲见时机已到,一声令下,十几道长绳由城墙顺下,黑衣人沿绳子向下滑。他们训练有素,行动极其迅速,下去的人立即潜入护城河中踪影不见。
罗大纲取下背后弯弓,搭箭瞄准了敌方主帅,雕翎箭直向其射去。由于距离遥远,箭到中途时力道已泄了三分,接近目标时已泄大半。虽然此时正值深夜,但清营已是灯火通明,敌将见有箭袭来,用兵刃将其打掉,朝来箭方向侧头一看,见一白袍人站在城下。
原来就在罗大纲射出箭的同时,他已顺绳下城,故意站在了能让对方看见自己的地方,而他的黑衣外也不知何时多出了个白袍。这样一来,果不出他所料,对方军中真正的高手出现了……
朱云这些天把注意力全都专注在了搜寻天京城密道上,手下两大弟子更是都被她派去亲自坐镇,一时间没有人来辅导杨昊天练功。朱天倒是很乐意“辅导”他,但她这份“好心”被杨昊天无情的拒绝了,他实在受不了那“老虎式训练法”!
杨昊天向朱云征求到:“师父,再给徒儿安排个训练任务吧!”朱云道:“此时还真没什么合适的任务让你去做”,旁边的朱天笑道:“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个任务,我做菜用的炒勺坏掉了,你去城里帮我买个新的回来,限你天黑之前回到峰上,这主要是为了检验一下你的轻功练得如何了”。
杨昊天小声嘀咕道:“就你那烹饪的方式,炒勺都能被你给用坏,看来味道做成那样也难怪了!”朱天一揪他耳朵:“你说什么呢?”杨昊天连忙求饶道:“我说我得赶快出发了,要不天黑前该赶不回来了……”朱云觉得这个任务还真行,没什么危险性,这样就不必给他安排帮手了,便同意了。
杨昊天下了山,一路狂奔到了天京城,此时正值中午,他随便找了一个小面馆吃了一碗面后就在南城街上逛了起来。这里他已经很熟悉了,不过他想看看这段时间城中又有没有新的变化,一家新开的铁匠铺吸引住了他。
一个铁匠正打着铁,见来了客人,手中也没停,一边打铁一边问道:“需要些什么?”杨昊天道:“随便看看”,铁匠道:“那您里面请!”然后他又向铺里招呼道:“来客人了!”铺里一个小伙计把他迎了进去。
杨昊天往铺里一看,架子上挂了好多兵器,小伙计向他介绍道:“我们这里主要做的就是兵器与农具。尤其是这兵器,有些还是专门为太平军中某些将领打造的呢!”
杨昊天挨个看去,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镗棍槊棒、鞭锏锤抓、带尖儿的、带刺儿的、带棱儿的、带刃儿的……还真够全的!看着看着,他被一把兵刃吸引住了。这件兵刃不像本土风格,乃是一柄极其细长且略微弯曲的刀,小伙计在旁介绍道:“这是一柄货真价实的东瀛武士刀,由海外运来的……”
四名东瀛浪人向着护城河边冲来,两个赤手并列在前,另两个提刀居中,一前一后,但都在并列两人之后。四人穿着木屐,脚下咯哒作响,然而速度并不慢。
并列两人跑到河边随即停下,分别用自己的右手握紧左腕,又分别用左手去握对方的右腕,四条胳臂组合成了荷兰风车的形状。此时第三人已然赶到,他抬起一腿踏上“风车”就要跃起,看样子他是打算借助二人之力“飞”过护城河去战对面的罗大纲。可就在他另一只脚将要离地之时,突然从水中冒出两把钢刀,向赤手两人脚踝袭去。
这一下确实有些突然,但三人反应却也迅速。持刀人另一脚随即离地,二人同时发力将他向来时的方向一顶,他就势一个后空翻,落在了第四人身后。与此同时,另两人同时跃起身躲避钢刀,在空中时四手分离。这些动作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旁人在白天也很难看得清楚,何况这黑夜?但这一切却没逃出河对面的罗大纲的法眼,他暗赞一声:“好身法!”
河中两侧陆续蹿出数十个黑衣人将他们四位团团围住,打斗起来。又从河中纵向冒出了两排人,他们一个个的都把双手掌心向上平举到了头顶,形成了一道人体桥。罗大纲在这座人体桥上飞快的跑过了河,直杀向清军主帅,而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白袍却又不见了。
那四名东瀛浪人想要阻拦,奈何周围的黑衣人越聚越多,最后被数百名黑衣人死死地给纠缠住了。
胜利来的很突然,也很轻松,那名清军首领武艺虽不差,但和罗大纲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堪一击,没走三个回合被罗大纲一刀斩于马下。
另一方面,其副将吴如孝也攻克了东门外的敌营。就此,清军“环城七营”尽失。而那几名浪人,在其中一位的掩护下,尽皆逃脱。留下的那位自知生还无望,剖腹自杀。
杨昊天看了一遍兵器后往外走,他还急着去买完炒勺好回山交差呢。小伙计从外面追了出来:“这真的不是仿品,你再看看啊,喂,别走啊……”
杨昊天买了炒勺,直接就回了朱雀峰。天还没黑,朱云赞道:“你已经能够比之前更加灵活的运用了,不过还需要勤加练习!”
朱天拿着新买来的炒勺很高兴,为表示感谢,她决定做一道好菜来请杨昊天品尝。杨昊天脸色一变,叫到:“师父说的是,徒儿这就去勤加练习!”然后一溜烟跑下了山……
虽然罗大纲那边打了胜仗,可是林凤祥这边却仍未能攻克怀庆,两军又耗了半个多月,最后林、李二人一商量,决定撤围西进,经垣曲、入山西、过平阳、东入直隶、北上藁城。在占领深州后稍事休息,然后又继续向东,在九月末攻占了天津府静海县城及其下辖的独流镇。
由于战线拉得过长,北伐军粮草已经供应不上,他们只好在此屯驻待援。
如今的小六子在吴桂的魔鬼式训练下已经变得强大起来,吴桂为了检验训练成果,给他安排了一次刺杀任务,目标为江南大营中的两名清兵。
据朱雀堂传来的消息,这两人已经被英国人收买,他们经常将军中消息以及与太平军的作战情况偷传给英国驻华公使文咸。
吴桂对小六子道:“据可靠消息,明日夜间那二人会找借口偷跑出军营,将最新情报转交给前来接应的人。你就在路上设伏,连带接应的人一并解决。那几人没什么战斗力,以你现在的功夫足可以对付他们,因此这次任务只有你一人去执行”。
小六子踌躇满志道:“师父放心,徒儿一定完成任务!”吴桂点头:“收拾一下就出发吧,提前到那里选好位置埋伏起来”。然后他又补充道:“你先到天京城南门外,那里会有朱雀堂的人引你去暗杀地点”。
小六子答应了一声,回去收拾了行装后便出发了。他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天京城,这倒不是因为他走得快,只是玄武峰距离天京城要比朱雀峰近得多。如果是让一位朱雀堂的弟子从玄武峰出发到天京城的话,那恐怕连半个时辰也用不上!
果然,南城外有人见小六子走来,直接就迎了上去,问道:“家里养龟吗?”这是他们接头的暗号,小六子回答道:“还养了一条蛇!”于是那人将小六子拉到一旁道:“东西都备好了吗?”小六子点点头,她又道:“那你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