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说刚回来,还没有上山就在这里遇见了她(他)们,然后又问朱天为何不把杨昊天救上来?
朱天听姐姐说要她救杨昊天,气道:“那个小混蛋死了才好呢,救他干什么?”朱云还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见妹妹不肯去救,就自己飘身下坑把杨昊天救了上来。
杨昊天拜谢道:“多谢女侠二次相救!”然后他又看向朱天,刚才在坑中听得清楚,知道她是这位女侠的妹妹,又对她施礼道:“刚才多有误会,这位姐姐莫要见怪”,朱天气还没消,转过身去不理他。
玄武峰练功场上,小六子扎着马步,脑中却在想着杨昊天到没到朱雀峰?见没见到那位女侠?身后传来阴冷的声音:“不专心怎能练好功?”他吓得一回头,吴桂正背着手站在身后。小六子忙要解释:“师父,我……”“不必说了”吴桂打断了他,道:“练功就该心无杂念!”小六子低头抱拳道:“谨遵师父教诲!”
吴桂略微满意的点点头道:“今天先不要扎马步了,为师教你一手绝活,看好了……”说着他拉开架势,双腿左前、右后迈开弓步,左手掌心朝里在前,右手掌心向上居后。然后左臂肘带动左掌向后撤,与此同时右掌边向下翻边向前出击,刹时间,吴桂的右掌中指尖已停在了小六子眼前,小六子顿时冒出一身冷汗。
他之所以冒冷汗,是因为他看见了眼前那手掌下暗藏一把匕首,刀尖距离自己的鼻梁不到半寸,也不知那匕首何时到的吴桂掌中?此时的小六子大气也不敢喘。
吴桂见他这样,收了掌,问道:“看清楚了吗?”小六子摇头,于是吴桂又把他带到一个无人之处,一步步的教了起来……
朱雀堂内,一轻纱蒙面的女子坐于高台正中的铜椅之上,那椅背两肩各雕有一铜鸟,朱云在台下单膝跪倒,抱拳道:“堂主,属下回来了”。那堂主问道:“打探清楚了吗?”“事情复杂,尚有不明之事,不过我倒是有了意外发现……”朱云回答道。
堂外,不远处的一个庭院中,杨昊天和朱天正等着朱云回来一起吃饭,可是老半天也不见她回来。朱天手执炒勺来回踱着步子急道:“姐姐怎么还不回来?再等会儿菜就凉了!”杨昊天见她在眼前走来走去地觉得心烦,便转过身去不看她。朱天见没人搭理她,走到杨昊天身旁揪住他耳朵道:“臭小子,你说我姐她啥时候回来啊?急死人了!”
杨昊天被她揪得直呲牙,道:“她什么时候回来我怎么会知道,你别揪我耳朵啊……”这时朱云从远处走进院来,朱天松开杨昊天,快步扑奔进朱云怀里道:“姐姐,怎么去了那么久?菜都要凉了,快来尝尝我新学的两道菜——清蒸鲤鱼和红烧熊掌”,说着她把朱云拉进了屋中。杨昊天也想跟着进去,朱天回头道:“你一个小徒弟也想吃我做的菜?门也没有,老实在院里呆着”,然后关上了房门。
桌上果然摆着两道菜——一盘带着鳞的鱼和一个黑乎乎的熊掌。朱云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拿起筷子将鱼身上的鳞拨掉一部分后,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口中,赞道:“不错,有进步!”然后放下了筷子道:“我回来时已经吃过了,现在实在吃不下了”。朱天道:“要不留着晚饭再吃?”朱云连忙摆手:“不用了,这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还是不要给我留了”。
朱天心想自己亲手做的菜没有人品尝实在可惜,这时她突然想起屋外的杨昊天来。此时杨昊天正在院中看风景,房门一开,朱天伸出头来叫到:“喂,臭小子,进来一下”,杨昊天不知什么事,推门走了进去。朱天一指桌上的菜道:“算你运气好,你也来尝尝吧!”
那鲤鱼杨昊天倒是吃过,可那熊掌他却从未见过,于是指着黑乎乎的熊掌问朱天:“这是什么?”朱天得意道:“没见过吧?这叫熊掌,今天算你运气好,平时想吃还吃不到呢!”杨昊天心想这一定是黑熊的熊掌!感到稀奇,便伸手拿了起来。
他当乞丐时间长了,已经习惯直接用手拿食物。他把熊掌放到嘴里咬了一大口嚼起来,味道还真不错,这比他要饭时吃的东西可要好多了。可是他也尝出熊掌有些做糊了,于是说道:“熊掌不错!”朱天听他夸自己的菜做得好,更加得意起来,可杨昊天紧接着又补充一句:“只是让你做有些浪费了”……
杨昊天在朱天的威逼下吃净了那只熊掌和一条未去鳞的鲤鱼,朱云给杨昊天安排了住处,并告诉他从明早开始教他武艺。
一日无话,次日清晨,杨昊天被带到了一个练功场,这里与玄武峰的那个差不多,只不过在此练功的大多为女性,而且她们当中以习练轻功者居多。朱云如吴桂一般,也是先让杨昊天扎马步,由于先前曾在玄武峰上训练过,所以杨昊天一上来就扎得很稳,朱云不知内情,还直夸他有天赋!
扎了两天马步,朱云觉得已经可以了,便让他训练下一个项目——走独木桥。
独木桥上,一个太平军正在行走,后面还排着一个长队,等着他走完了再换下一个。一个太平军首领在旁看着并不时地指挥着。
这个在旁指挥的人正是太平军中极富盛名的翼王——石达开。那“独木桥”是为训练而人工制造的,两端地上钉了木桩,又把一根长木横钉在了木桩上。前面的那名士兵已经走了过去,下一位紧接着往上走,可还没走几步,脚下一打滑,掉了下去。引来众兵丁一阵的哄笑。
石达开等兵丁们笑声停止后,朗声道:“我们训练这个项目是为了增强大家的平衡感,我们不但要打陆仗,今后还要打水仗。船上不像陆地那么平稳,如果平衡感太弱则极容易晕船。刀枪未动,先已晕船,又何谈打仗?因此大家对于这个项目的训练要严谨对待!”众军齐声喝到:“遵命!”
“哎呦!”杨昊天从独木桥上掉了下来,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掉下来了,这里的独木桥可要比太平军训练用的高得多,杨昊天忍着痛又上了独木桥,继续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朱云在下面看着,欣慰的点了点头。
正所谓:“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这一次他似乎找到了诀窍,稳稳当当地走了过去。朱云鼓励道:“好样的!练武就该有吃苦精神,今后每天除了扎马步外,还要坚持走独木桥”。
杨昊天在这里训练了一周,虽然朱云还没有教他什么招式,可他的腿功已比原来扎实多了,并且在这几天里他还结识了几位好友,都是他的同门师兄师姐。由于朱云在堂内身居重职,公务繁忙,刚回山中呆了一周就又被堂主派了出去,临行前她把杨昊天安排在了自己的二弟子朱兰手下,让朱兰继续训练杨昊天。朱云则带着大弟子朱香及其他几名手下执行任务去了。
香港,原本只是一个小渔村,鸦片战争后这里被英国殖民者占领并统治。如今的香港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满大街都是洋人。汉人也开始讲起了英语,好些人更是戴上了之前从未见过的欧式风格礼貌,柱起了手仗。
英属香港总督府内,长桌两侧坐着几位高级军官,其中一位正手拿一份文件宣读:“目前,清廷与太平天国二者胜负难料,我大不列颠王国对此仍需保持中立,另外驻港各级官员应对上述二者的行动密切关注!”然后他又看向对面之人道:“文咸爵士,此事牢您多费心了”。
被称作“文咸”的这个人乃是英国第三任驻港总督,同时他还是英国驻华商务总监及香港岛海军中将,全面主理对华外交及贸易事务。
文咸接受了新的任务,细细考虑了一番,决定亲自去见见天王洪秀全。因为他听说洪秀全也信奉上帝,东方人中有和他们西方人共同的信仰,他觉得这很好。便安排了自己的副手——翻译官密迪乐去着手准备。
天京码头上人流不断,大多都是刚下船和即将上船的生意人,还有少量的洋人以及码头上扛东西的苦力。一艘英造客轮靠岸,甲板上的人井然有序的下船,其中有一位身穿西服的高个子洋人正是密迪乐。他右手提着个皮箱,身后还跟着个壮汉,想是他的保镖。毕竟此时的中国极不太平,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但凡有点势力的出门都爱带着保镖。
他们俩下船后互相用英语嘀咕了几句,便坐上了一辆马车,车后立刻闪出两位女子紧紧跟随。
马车直奔向天王府,密迪乐下车后让府门前兵丁进去通报。不多时,通报的人回来了,道:“天王公务繁忙,无法接见!”密迪乐再三表明自己的身份,说明来意,可就是没用。他无奈,只好回到了马车上,那车又奔向了北王府。
两位女子藏在树后,将这一切看得清楚。其中一个道:“你回去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香主,我继续跟踪马车”。二人互相一点头,随即两道身影向不同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