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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泉回到家,自然是帮着家里的忙。他不是做家务,就是去田里干活。反正,一天到晚,不会闲在家里。每一天,他都会觉得精力充沛,总是主动地去做事干活。他从来没喊冤叫屈,或者偷懒躲在家里睡觉。
虽然一心要学习,却不能找这样借口少干活。或者在田里劳动,或者是在家里忙着。一般情况下,他都是抽出空来,认真地复习和背诵。树泉父母看见树泉这样用功和刻苦,心里是乐滋滋,不由得总在邻居面前夸耀和称赞。
村里跟他一样大的孩子,有好几个喜欢玩牌。他们来叫过好多回树泉,都被他一口拒绝了。宇春特别爱玩牌,一玩起来,就不会丢手。本来玩牌没什么,娱乐而已。谁知这些半大的小子,觉得空玩玩不过瘾,就想着来钱了。
起初只是小玩玩,渐渐地就来大了,到后来就是几块钱的来去。这宇春家里本来就十分困难,又哪来的剩余钱,给他这般赌博输钱。何况这几个孩子经常地在一起,都是很熟识,平常关系就相当好。他们和宇春虽说是一个村子上,却由于隔了距离,不算好的。因此,他们和宇春来玩牌时,就会故意地合伙来哄骗他。
宇春并不晓得这些内幕情况,只是好赌成性,不能控制他自己。树泉曾经劝过他好多回,却不能说得动,所以,也就懒得去管他。于是,这宇春一有了空,就会往村后面去,和他们来钱赌博。
这天,宇春闲在家里,正躺床上歇息,谁料他们就上门来了。宇春见了他们,本不想理他们。因为这些天,他已经输了许多的钱,口袋里早就瘪下去,所以,就忍了忍不肯走。然而这几个人晓得宇春的性格和脾气,你一句他一句地就劝他。经过一番劝说和诱导,这宇春就对他们说:“你们先走,我一会就到。”这些人听了,早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就心里笑嘻嘻地走了。
等他们一走出了宇春的家门,他就急忙地家里翻找起来。宇春对他母亲藏钱的地方还是心里明白,于是,就在床头柜里翻了个底朝天,竟然没找到。他冷静地想了片刻,觉得他母亲曾经在大衣柜子里瞒着他放过什么,因此,他急忙地打开柜子。
拉开大衣柜子的抽屉,除了做鞋子的鞋样子,再无别的东西,宇春失望地推上抽屉。当他怀着试试看的心情打开另一只抽屉里,只望到了一本**语录。以为他母亲会把钱藏在书下,拿出书来一看抽屉,早就心凉如冰:原来书下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宇春正准备把书放进抽屉,却无意中翻了一下,陡然发现书中夹着什么。他象发现新大陆一样,急切地慢慢地翻找着,果然在书里就看到了几张角票。再往后面翻,又翻到了一块两块的,他觉得太少了,因此,继续地慢慢翻找着。直翻到书页中间,他就找到了一张五元,因此,就高兴地跳了起来。
他也不问这钱能不能拿,只想着去赢钱,所以,把五元钱抽出来,往口袋里一放,就急忙地出门去。到了村子后面李剑涧的家里,三个孩子正眼巴巴地等着他呢。他们一看到宇春,眼睛里就冒出光来,好不激动和兴奋。于是,四个人就打起牌,还是先从小钱来起,慢慢地再涨上去。
这都是他们习惯的手法和套路,经常用来对付宇春,把他的钱掏空才会罢休。宇春哪里晓得其中的算计和阴谋,只是一心想着赢钱,并不会太深地去观察和分析。如果是树泉,那他们是不敢这样的。因为树泉不仅头脑相当聪明,而且一眼就能看出别人的诡计和圈套,所以他们从不敢合伙去哄骗树泉。倘若惹怒了树泉,这几个孩子还不得被他揍趴下。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树泉打架可是出了名的凶狠和力大。他们哪敢去惹他,就是遇到他,也是葳葳蕤蕤,躲着他走的。
但遇到宇春,他们就不怕了。虽然他和树泉从小一起长大,却性格不一样。树泉是聪明能干,爱动武,力气也是蛮大;而宇春显得愚笨和迟钝,不是太机灵的一个人,又加上生性懒惰,爱睡懒觉,因此,身手和力气总是不行,不谈打架,就是做点家里的小活计,都累得气喘吁吁。
正由于宇春头脑简单,不喜欢把人想得复杂,也就不能识破他们的圈套。他们一看到宇春,还不是喜上眉梢,乐得一起来打牌赢他的钱。也不过半个小时左右,这宇春的五元钱就输光了。
宇春赌瘾依然浓烈,哪里肯放手,就继续地坐着,把桌子上的牌收拢起,洗起牌来。他们三个人早站起了身,望着宇春说:“还洗什么牌呀!你都没钱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宇春说:“先欠着吧,等赢了,再还,不也一样呀。”他急切地恳求他们坐下来,陪着继续地打牌。然而,他们是心里是透亮着,哪里肯上他的当,都不理睬宇春。
“你要想玩牌,也可以。要么你回家拿钱,要么就借钱。否则,我可不陪你玩。”李剑涧转着脑筋想了一会,对宇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