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确实是夙沙潋晨,月蝶舞有点不相信,又掐了一下自己,再认清。确实是夙沙潋晨,整个人呆住。老天爷这是玩什么?明明是夙沙潋阳在和自己喝酒,怎么醒来旁边的夙沙潋晨?难道自己昨晚被他逮住?
越想越没底气,月蝶舞的汗已经像瀑布一般倾泻。僵硬地躺在那,不敢做声。要是以前,她早就大叫起来,再把夙沙潋晨踹下床。
半饷,她才接受这个恶作剧。轻轻搬开夙沙潋晨的手,想溜出去。没想到夙沙潋晨的手就像一双钳子牢牢地控住月蝶舞的身子。
“夙沙潋晨。”月蝶舞有些怒,这家伙真是很烦人。谁知道夙沙潋晨只是动动嘴角,手没松开,反倒收得更紧。犹如顽皮的孩童千辛万苦抢到自己喜欢的玩具,害怕被人抢走一般。
月蝶舞实在难受,又挣扎两下,无奈力气不够。想了半天,无意看到床头垂下的流苏。伸手摘下来,在夙沙潋晨的鼻尖处动。不一会,传来夙沙潋晨的喷嚏声。月蝶舞趁机跳下床,去穿衣服。还没穿完,夙沙潋晨整个人贴上来,抱住月蝶舞,问:“你怎么这么早起来?”
实在无语,太阳都爬上竹竿,都快晌午,还早?月蝶舞扭动身子,厌恶地往前走。被夙沙潋晨强行拽回到怀中。头死死地压在月蝶舞的肩甲中。
好吧!月蝶舞心下暗骂,但是又不敢宣之于口。没好气地说:“我昨晚喝醉酒,难受的要命,要去沐浴。”
“我抱你去。”
月蝶舞想都没想直接大声反对道:“不要。”
“你能走吗?”
“能。”月蝶舞的尾音刚落,只感觉自己的腿一阵酸痛传来,腰部以下便瘫软下来,整个人向后倒去。
“现在不能了。”夙沙潋晨不给月蝶舞任何反驳开口的机会,直接封住她的哑穴。月蝶舞只能在他怀中干瞪他。
王府中的侍女如今总是羡慕月蝶舞被夙沙潋晨抱着,总向外面宣称王爷如何如何对王妃好。世人往往都只相信表明,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明白这些都是怎么一回事。月蝶舞明白,夙沙潋晨那平静的外表下,装着怎样的愤怒。
当月蝶舞被重重地摔入水池的那一刹那,她更加确信夙沙潋晨的怒火有多惊人。因为她入水钱,夙沙潋晨用内力封住她所有的大穴位,让她根本无法动弹,也无法喊叫。
“本王真想看看你淹死后,皇兄的表情会如何。”夙沙潋晨的声音阴郁,又带着极度的怒意。
月蝶舞在水下根本没法呼吸,吐了几个小气泡,马上要窒息。又一把被夙沙潋晨从水里拎起来,拍着她的后背,让她把水吐出来。月蝶舞大口地喘着气,吐些水出来,根本没法回应。夙沙潋晨再度把她整个人按入水中,阴冷地说:“你应该好好清醒。”
在月蝶舞又要被溺死的时候,又被他提起你来。反复几次,直把月蝶舞弄得双眼泛白,脸色惨白。他才肯罢休,解开月蝶舞的穴位,让她趴在那喘气。
“怎么?没话说了?”夙沙潋晨凌厉的眼神恨不得把月蝶舞看穿,冷声问道。
“说什么呀?是他自己来找我喝酒的。”
夙沙潋晨再次冷哼,“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别乱来。”
月蝶舞喘着气,想骂回去,可实在没力气,只能趴在那咳嗽。但心里早就把他们两兄弟连同夙沙家的祖先问候十几遍。每次他们两兄弟碰在一起,自己都要倒霉。这次明明是夙沙潋阳找她,又不是自己的错。
见月蝶舞不回话,趴在那咳嗽,夙沙潋晨的剑眉又不自觉地跳起来。
好不容易喘顺气,月蝶舞说:“哪是我,明明是他。每次见到你们两兄弟都没好下场。再说我们什么都做。”说到这,月蝶舞察觉到这话有些问题。细想之下,确实不妥,自己没怎样,可夙沙潋阳在自己醉酒之后,有没有把自己怎样,那就不知道。越想越没底,月蝶舞自己躲到水池底。
她把昨晚的事情过一遍,想到夙沙潋阳的问题,让她不禁觉得害怕。那家伙一定有毛病,他一定已经察觉到夙沙潋晨在附近,故意把自己灌醉的。
“月蝶舞,月蝶舞……”夙沙潋晨感觉到一丝不妥,想要去抓她。刚走到她身边,她就快速游开,避开他,从另一边冒出头。
夙沙潋晨看着她,想发火,可有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来,怔怔地盯着她。反倒是月蝶舞开口说道:“这次我认错。”
这么容易认错,和平时的月蝶舞有些不同。夙沙潋晨盯着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奇怪,夙沙潋阳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来到梅影院?”月蝶舞疑惑地看向夙沙潋晨,话语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以为夙沙潋晨会回答她,没想到他只是沉默转身,根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临走前让她去书房找她。
王府中遍布暗卫,别说普通人,就连高手也未必能来去自如。夙沙潋阳武功应该不错,可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就坐在梅影院的屋顶上。想必只能说是夙沙潋晨放他进来的,而且一直跟着他。
月蝶舞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到事情靠谱,敢情这两兄弟拿自己玩。那他干什么这么生气,真不清楚他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气恼夙沙潋晨的行为,月蝶舞根本没把夙沙潋晨的话当回事,躲在梅影院里面看书。
在书房的夙沙潋晨没能等来月蝶舞,却等来姚琇莹,心中顿时窝火。冷着脸坐在看书,也不说话,仍由姚琇莹在那忙活。
姚琇莹在夙沙潋晨面前,又是端糖水,又是捏肩,在夙沙潋晨面前好不勤快。
“王爷,您尝尝妾身做的小点心。”
夙沙潋晨没有做声,看着手中的书。
姚琇莹咬嘴唇,笑着继续说;“王爷想吃什么?妾身这就去办。”
“不需要。”夙沙潋晨冷冷地说。
被夙沙潋晨噎回去,姚琇莹的眼圈顿时红起来,想哭又不敢哭。手中的秀帕连连抬起,擦拭快要落下的眼泪。
“够了,你回去。”夙沙潋晨没心思看她,直接下逐客令,又对外面的叶华叫道,“叫影月和瑾瑜来一下。”
姚琇莹还想上前说什么,被夙沙潋晨狠狠地瞪一眼,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门外的崔嬷嬷见状赶紧进来把姚琇莹拉走。她十分清楚,王爷已经很不耐烦,如果继续让姚琇莹在里面的话,先别说姚琇莹,恐怕连自己也要跟着倒霉。还是把她拉走比较好。她暗劝道:“侧王妃别心急。改日再来劝王爷,今日就别开口了。”
姚琇莹不甘心地看一眼正在看书的夙沙潋晨,只好无奈地被崔嬷嬷拉出门外。
“嬷嬷,昨晚你们怎么就回来了?”
“昨晚王爷在王妃那。”
姚琇莹愕然,显然没想到夙沙潋晨会出现在梅影院。她拧紧自己的手帕,问:“怎么会呢?昨晚明明有人见到王妃在屋顶上和另一个男人喝酒。”
崔嬷嬷看姚琇莹一眼,又看看四周,低声说:“侧王妃休要再提这件事。”姚琇莹还是开口,崔嬷嬷打断道,“昨晚怎么回事。恐怕王爷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想提也是想息事宁人。侧王妃就当不知道好了。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另外,王妃还在查那日落水的事情,侧王妃好自为之。”
听说月蝶舞还在查那日的事情,姚琇莹突然浑身打了个激灵。又拽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低声问:“嬷嬷,王妃可查到什么?”
“老奴不知。因为之后,王妃对谁都没有说。”
姚琇莹干笑两声,给身后的锦翠使了个眼色。
看着崔嬷嬷的背影,姚琇莹有些心慌起来。锦翠连连劝道:“王妃再查也未必有结果。”
“锦翠,我是担心王妃会……”
“不会的。”锦翠断言道。说实话,其实锦翠自己也没底,因为那晚上,她被荣哥和鸾鸟撞见,自己也未必能全身而退。但这一点绝对不能让姚琇莹知道。如果让她知道,她势必会坏事。
主仆二人各怀心事,又在王府中逛了一圈才回去。
这个时候,假山后面的影子快速离开,没入回廊的阴影中。
月蝶舞和夙沙潋晨再次闹别扭,王府里面的下人又要提心吊胆,而最倒霉的人是瑾瑜和影月。
瑾瑜扶着自己的额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心想以后这种事情能不能不找他。他身后的小厮低头,如雕像般捧着怀中的香炉。
“瑾瑜公子,您还是别叫了。王妃不会应你的。”荣哥同样摇头,说道。
苦瓜干的瑾瑜转脸问荣哥这是怎么回事,荣哥便把月蝶舞生气关门不出的事情告诉瑾瑜。这次王妃干脆连饭都不吃,整天关闭自己的房门,也不知道在里面弄干什么。谁敲门都没有人应,如果敲得久了,门会打开,不过会有一个花瓶之类的东西砸出来。
于是乎,瑾瑜只好把东西全部交给荣哥,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