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柴房的窗户透过来,温柔地抚摸躺在柴草堆中的女子。此时,她的眼角泛着泪光,痛苦地抱紧自己。
“蝶舞,蝶舞。”有人轻声喊着,同时,摇摇月蝶舞。
感觉到有人摇自己,月蝶舞睁开泛着泪光的双眼,朦胧看到一个相似的人,害怕地扑到来人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含糊地喊道:“别走。求求你,别丢下我。”之后就低声抽泣起来,嘴巴不停重复刚刚说的话。
被月蝶舞抱住的人身体为之一振,随后不敢动,任由她抱个够。
很久之后,等到月蝶舞不再哭泣,彻底清醒过来。月蝶舞感觉味道不对,那独特的气息也不是自己梦中所想的人会拥有的。心下暗喊了声糟糕,用力推开来人,低下头不敢去看这个人。
那人笑起来,说:“清醒了?本王不记得,你对我恋恋不舍呀。”
尴尬的月蝶舞嘴里嗯嗯啊啊,半天挤不出一个清楚的字,只是倒蒜般点头。
“好,本王给你送被子来。在那之前,你都要呆在这。”夙沙潋晨好笑地看着月蝶舞,笑着说。
对面的月蝶舞不敢抬头去看她,伸手去接被子,手却碰到一个软乎乎地东西,而且还毛乎乎的,吓得月蝶舞从柴草堆中蹦起来。大叫道:“什么东西?”
等低下头看清楚自己怀中的毛绒绒的东西——小白,它瞪着双无辜的小眼睛打量着自己的主人。月蝶舞的五官立时移位,冲着夙沙潋晨大吼:“夙沙潋晨。”
此时的夙沙潋晨已经跳到门口,捂着自己的肚子大笑。
月蝶舞更加生气,也不管自己怀中的东西是个活物,把小白当武器扔向夙沙潋晨。小白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平稳地落在夙沙潋晨的怀中。一脸无辜的它不明就里地看着接着自己的人,随即在他的脸上舔舔。
夙沙潋晨装模作样地翘起兰花指,学着月蝶舞往常抚摸小白的样子,说:“真可怜,小白乖呀!一会给你肉肉吃。”说完,还亲一口小白。
看得月蝶舞汗毛倒数,心想夙沙潋晨肯定脑子有问题,如今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宠物遭他的魔爪。恼怒道:“夙沙潋晨,你一个大男人装娘娘腔上瘾怎么着,你想冷死人?”
夙沙潋晨很是疑惑地到处看看,问:“你在说谁呀?谁娘娘腔?”
这态度,这语气,这装傻的本领,月蝶舞忍不下去,想冲上去,夺回自己的宠物。夙沙潋晨身形闪动,风一般,已然站在另一边。月蝶舞扑个空,脚下被柴草绊住,整个人倒下去,眼看就要摔成乌龟爬。被夙沙潋晨拦腰接住,后领被他拎起,像拎小鸡一般,又被他毫不留情地扔在柴草堆上。
看着月蝶舞龇牙咧嘴爬起来坐好,随手把小白也扔回月蝶舞怀中,夙沙潋晨笑说:“你在柴房好好反省反省。对了,本王会送食物来。”
月蝶舞揉着自己的屁股,没有回应他。夙沙潋晨很是不满,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补充一句,“如果本王想起。”
这句话,月蝶舞立即反应过来,讨好地说:“你叫嬷嬷送不就好,不劳烦王爷。”
夙沙潋晨恶意地笑说:“不劳烦,只要本王记得,一定送。”
“想饿死我,可有点难度。”月蝶舞同样不怀好意地回答。
夙沙潋晨呵呵一笑,转身把门关起来,在外面上锁。
月蝶舞对着他的背影吐舌头,这混蛋一定是故意。她抱起小白,说:“小白,放心。你主人我不是那么好困住的。他要是敢饿我,我就一把火把肃王府烧个精光。”
小白吐着舌头,眼睛滴溜溜地转,像是明白主人的意思。
在柴房中收拾好,月蝶舞躺在夙沙潋晨送来的床上,看着外面的月光,想着自己的心事。可没多久,她就想起自己刚刚抱住夙沙潋晨的事情,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最近做梦总会梦到以前的事情,这之后,自己也总梦到枣树下那个看着自己的男孩。
敲敲自己的脑袋,把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全部挥去。
王妃养蛊被囚的事情传遍了王府上下,传什么的都有。养蛊和压胜一样是皇族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只怕到时皇上也会同意王爷把王妃废了。想到这,开心的人就越发的开心,特别是那些侍妾,仿佛又看到希望。
只是这个中间还横亘着一个侧王妃,现下只要讨好她,势必能为自己找个大树靠着。因此,姚琇莹的门坎就要被这些人踏破。一时间,她是风光无限,忙于应付这些事情。
王府中,也有清醒的人在观望,等候事件的发展。柴青宁就是其中之一,她淡然地瞧着周遭的一切,总觉这事件发展的太奇怪。
“姐姐怎么了?你不去拜会侧王妃,为自己谋个好点前程。”刘瑾儿不解地问正在发呆的柴青宁。
柴青宁摇摇头,说:“瑾儿,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说实话,我不大相信王妃会养蛊。按她的性格,如果真狠一个人,她一定会直接出手,不会用这种为自己招祸的笨办法。”
刘瑾儿歪着脑袋,琢磨半天,认可的点头。
柴青宁又劝道:“瑾儿,我们还是等等再说。这段日子,我们两个最后别乱走。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刘瑾儿点头答应。
天气越来越冷,王府的菊花全部都败了,树叶也已经掉光,没几片叶子在上面坚持的。月蝶舞每日除却和送饭的夙沙潋晨斗嘴,就是练功,再除外就是望着外面的天空发呆。人都要变傻。
再过几日,王府里面的人几乎都确认王妃被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因为王爷已经上折子了。王府里面一片骚动,每个人都在盘算。
晚上,肃王府书房的屋顶上传来瓦片轻微的声响,屋顶上的瓦片被人轻轻地搬开。在确认书房中没人,四周没有暗卫的情况下,身穿夜行衣的人闪身跳入院中,敏捷地闪身进入书房。
在书房中一通寻找,最后,在隔板下找到先前那个搜走的养蛊器皿。随后,又蹑手蹑脚地离开,闪身进入晨舞院的后面。眼睛死死地盯着柴房中睡容安详的月蝶舞,隔了许久,只见那人抬手,一条黑乎乎地东西飞入柴房。
柴房中躺着的月蝶舞惨叫一声,滚到地上,柴房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夜行衣的人才从屋顶跳入院中,先是细心地扫视一周,确认没被人见到,闪身进入柴房,用手去探地上月蝶舞的鼻息。
刚伸手,手已经快速地被人制住,来人心下一惊,急忙锁骨,身体宛如泥鳅一般,滚到一旁。月蝶舞一招没能抓住他,挥手把手中的金针甩出去。直取那人的面门,想要把对方射倒。
谁知对方又是翻身,一个漂亮地翻身躲过金针的袭击,还顺势跃起,冲出门外。准备起身,直接跳上房顶。
哪知道四周灯火亮起,王府的侍卫已经冲出来。夜行衣当即感觉不妙,向四周撒出****,顿时身旁一片白色,侍卫忙捂住口鼻往后退去。
夜行衣趁着这个空档,一个飞身已经上房顶。刚站稳脚跟,顿时头顶黑色一片,一个大的麻布袋罩下来,还没来得及做反应,已经被人罩住,踢下屋顶。
下面的侍卫正等着,几个长长的兵器已经顶住脖子,完全不能动弹。
影月从屋顶上跳下,冷声说:“我们在这等你很久,来让我们看看你的真面目。”影月怕对方咬舌自尽,在取下麻袋之前,顺手封住对方几处穴道。
当麻袋拆下来,摘去面上的面巾时,所有人都呆住。很多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就连影月都不大相信看着面前这个人。影月和侍卫又全部看向月蝶舞,想看她的反。
谁知道月蝶舞很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一点惊讶都没有。月蝶舞轻轻踱步走到影月面前,说:“看着我干什么?这养蛊的人已经抓住,这下证明我清白了。你们该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吧。本王妃累了,想回去休息。快点了结这件事。”
影月看着月蝶舞伸着懒腰往书房走去,有些愕然。又看回面前的人,说:“来人,把她压到王爷那。”
月蝶舞坐在书房中,淡然地看着下面跪着的人。
夙沙潋晨头痛地看着月蝶舞,问:“这是你的人,你处理吧。”
“她不是我的人,所以,还是交由王爷处理比较好。”月蝶舞淡淡地回答。
跪在下面的人看着月蝶舞,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此刻她很冷静,说:“王妃,清风……”
月蝶舞打断她的话,说:“这不是你的名字,你不是清风。只怕我家的清风已经不在这世界上,所以,请你不要再用清风的名字,免得让清风不宁。”
跪在地上的人惊讶地看着月蝶舞,没法再说下去,许久之后,自嘲地笑起来,“原来王妃你早就知道,我们还自鸣得意以为骗过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