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蝶舞前脚迈出门口,后脚倒霉的影月便被夙沙潋晨捏住下巴。
“影月,本王说过,别和月蝶舞走太近。”夙沙潋晨的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怒火。
下巴在夙沙潋晨声音结束的时候变得更加痛,影月下意识连连点头。
夙沙潋晨这才放下手,揉搓着自己的手背。影月连忙退后几步,用手揉搓自己的下巴,俯下身子不停咳嗽。瑾瑜连忙扶影月,抚他的被,帮他顺气。
“影月,本王从来都是纵容你的。谁都可以,只有月蝶舞不可以,你明白本王的意思?”夙沙潋晨背着手,冷冷地说。
影月连连点头,说:“属下明白。”
见到影月面白的样子,夙沙潋晨皱眉,有些吃惊的样子。随后,他又添加一句,“她为什么那么喜欢缠着你?”
帮影月拍背的瑾瑜有些错愕,他刚刚分明从夙沙潋晨的眼中读到名为妒忌的情绪。但发现夙沙潋晨已经在看他,忙收回自己的表情,继续扶影月。
夙沙潋晨转身想要离开,貌似突然又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说道:“影月,你和瑾瑜先行回去。”说完,才匆匆离开。
“是。”瑾瑜和影月同时答道。
夙沙潋晨刚离开房间,影月立即瘫软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惶恐地看看门口,又看回自己的桌子。哆哆嗦嗦地说:“好——好——险。”说完,闭眼养神。
瑾瑜很快发现影月的手竟然在抖动,额头和后脖颈都是汗,可想而知,影月刚刚有多紧张。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影月如此紧张,看样子影月这次真是害怕。再想想夙沙潋晨的处事,也为影月捏一把汗。
不过让瑾瑜不解的,夙沙潋晨为什么会突然生这么大的气,难道只是因为月蝶舞是正王妃吗?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他回想起刚刚夙沙潋晨那妒忌的眼神。妒忌?当当的镇国王爷怎么会妒忌一个男宠呢?奇怪?莫不是?
“瑾瑜,你猜对了。”影月说道。
“王爷不会真的喜欢上王妃吧?没理由呀?”瑾瑜疑惑的看着影月,“王妃除了不停闯祸,去招惹姚家,根本一无是处呀?”
“你应该去问他们自己。”影月摇头,继续说道,“这个王妃做事太绝,只是没想到,我会背黑锅。”说到这里,他不禁有些生气。
“以后,我们要小心点才行。王妃不像是好惹的。”瑾瑜干笑两声,无奈地说道。
影月摸摸自己被掐的下巴,后怕起来,只要夙沙潋晨再用力一点,自己的下巴立即脱臼加碎裂。如今全身而退,算是万幸。
清风从外面回来,月蝶舞坐在屋子里面品茶,问:“已经给她了?”
“是的。影月公子看完,便烧了。”清风恭敬地答道。
“好。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看着清风离去,月蝶舞的心五味杂陈。说不出自己此刻心中到底是怎样一个感觉,人心多变。她从未当真,总觉那是别人的事情,如今发生在自己身旁,而且还是自己母亲为自己选择的人,真是心酸。可又庆幸,庆幸自己多疑的毛病。
今日,她是故意的,故意布下一个局。这个局中,是用来试探清风的,她的反应,自己看在眼里,结果已然猜到,所以不意外。另一个试探的对象是姚琇莹,她今日如此之快赶到,想必已然是做好准备。
只是她不明白,不明白夙沙潋晨为什么会这样生气,甚至把气撒在影月的身上,甚至把影月和瑾瑜都赶走。这是让她始料不及的,那怒火是为了什么。挠头想了半天,最后,月蝶舞自己的解释是,男人不喜欢被人戴绿帽子,生气是理所当然的。
想通这些,月蝶舞伸懒腰,以后自己行事还是不要那么莽撞的好。要还这个人情给影月才行,否则,影月不知道怎样报复自己。
经过这件事,姚琇莹被夙沙潋晨禁足在自己的院子中,无法自由走动。德妃也被禁足,这样两姑侄的如意算盘被人反算计。
魏惠贤从夙沙潋阳的口中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脸色难看,反倒是夙沙潋阳说得起劲。
“母后,三弟,这一次鲁莽行事,让父皇很生气。说他委屈了月蝶舞那个丑丫头。”说着说着,夙沙潋阳的脑海中不禁想起那月蝶舞冲自己做鬼脸的样子,嘴角在不自觉中往上翘的幅度变大。
夙沙潋阳看着母亲,发现她皱眉,若有所思,便没有继续说。
“潋阳,你怎么那么关心这些小事。身为太子,应该多关心国家大事才是。”
夙沙潋阳连忙答道:“母后教训的是,儿臣谨记。”
魏惠贤揉揉自己疼痛的头,示意自己儿子退下。她要一个人好好想想这件事。
“皇后,德妃两个人办事真差,如今没有算计到肃王妃,反倒招来皇上的不满。”贴身宫女锦瑟抱怨道。
“没事。她那么喜欢耍小聪明,迟早会栽跟头。”魏惠贤送下眉头,淡淡说道。
夙沙潋阳陪着魏惠贤聊了会天,才起身告辞,去处理政事。
看着自己儿子背影,长长舒口气。
“娘娘,德妃娘娘这事办得实在糟糕。”身旁的贴身侍女锦瑟边说,边把茶水递上。
魏惠贤起身背着手,不悦地说:“由她去。连个小丫头都除不去,她德妃也别在后宫待了。你也别去求情,让她自己帮自己。”
天如同下流火,热得出奇,外面的花花草草都热得卷曲起来。
屋子里面,月蝶舞躺在躺椅上,看着皓京传来的消息,影月和瑾瑜已然平安到达皓京,只是路上遇到两次伏击,但全然失败。刺客一个都没有留下,全部死了。
看到这,月蝶舞冷笑,那些人只要有机会便要致夙沙潋晨身旁的人于死地。没想到他们连影月和瑾瑜都不放过。
一声“王妃”把月蝶舞的思路打断,随后清风端来一碗酸梅汤来。
“天气炎热,喝碗酸梅汤解暑。”
喝完,月蝶舞看着清风收拾,她那柔白的手指,如同白玉,清风是自己母亲熹微为自己特意培养的人,因此很少做活,才有这样的手。而她的脸颇为俊俏,柳叶弯眉,朱唇樱桃嘴,只是她的眉宇之间缺少了些娇柔。否则,绝对是一代佳人。定会让不少公子小哥疯狂。
可如果她要是……到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心狠?
“清风,你来微月山庄多久了?”月蝶舞漫不经心地问道。
“十年了。”
这个答案,让月蝶舞扯下嘴角,又问道:“我待你如何?”
清风抿嘴一笑,说:“当然好。王妃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月蝶舞悠悠地说:“影月的事情,让我感概。他跟着肃王爷很久,如今因为我,被遣回皓京。”
想到这,也叹气说:“影月公子只是回皓京,王爷没有为难她。王妃别在意。”
“不知道影月会不会恨我?或恨王爷?”
清风更加笑得厉害,“王妃,你这样担心影月公子。要是让王爷知道,肯定又不得消停了。”
“不会吧。”月蝶舞认真地看着清风,“不说了。你帮我再多拿几碗酸梅汤。”
清风走后,月蝶舞的笑容随即垮下来,眼中寒光闪动,带着淡淡的杀意。不过晃眼间,又瞬间消失。
夙沙天华说要过完八月十五中秋才回去,避暑山庄忙碌不已,既要准备过节的事情,又要忙活回去的东西。
倒霉的姚琇莹被夙沙潋晨解了禁足,整日黏糊夙沙潋晨,吃饭的时候也不例外。夙沙潋晨只要看月蝶舞在场,就对姚琇莹又搂又抱,甚至又亲又啃。可月蝶舞貌似什么都没看见,全然当他们两个不存在。
她那无所谓的态度,反倒把夙沙潋晨气坏。反倒是月蝶舞随便唤了声影月,便让夙沙潋晨满脸不悦,一手推开姚琇莹,厌恶地让她滚。
姚琇莹每每都恨得咬牙切齿,可又无可奈何。因为两次事情后,说实话她有点害怕月蝶舞。
“侧王妃,您别伤心。”侍女锦翠安慰道。
“能不让我伤心吗?王爷全然被那个丑女给勾走。”姚琇莹说这话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的嘴唇咬破。
锦翠沉默一会,轻声说道:“侧王妃,奴婢认为王爷是忌讳皇上。过些日子就好,再说了。趁着那两个贱货不在,好抓住王爷的心。”
姚琇莹抱怨地说:“是呀。两个贱货走了,又多了一个丑女。真不知道王爷怎么想的。还有那个没用的东西,上一次如果不是她报错信,我能那么惨吗?”
锦翠忙上前制止,伸头到处查看,确认四周没人,才轻声对姚琇莹说:“侧王妃,您千万别露出去,如果让王妃察觉,我们就麻烦了。”
姚琇莹这才明白,自顾自的生气,没有再抱怨。
“您别着急。奴婢已经告诉她,让她想办法。”锦翠又看看四周,在姚琇莹耳边低语,说得姚琇莹一扫心中阴郁,得意地笑起来,连连点头夸奖锦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