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上玩,也是为了磨练自己,这是月蝶舞闯江湖时,给自己的定下的目标。去见识江湖门派功夫,精进自己的武功。如今,自己学到不少,是时候向父亲证明,自己已经长大。
月蝶舞手中的赤月化作红色的电光,在月天翔招数的空隙中钻进去。这个时候,她嘴角已经露出胜利的笑容。
“舞儿,这些年在外面玩,武功精进不少,对敌经验也丰富不少。”月天翔边说,手中的墨阳突然翻过来,速度极快变换招式。比月蝶舞更快,剑柄在前,剑身在后,直接撞中月蝶舞的名门。
“叮当”一声,月蝶舞手中赤月飞出去,整个人跪在地上。此时,月蝶舞浑身发软,自己还是小看父亲。
月蝶舞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有些沮丧。自己还不能赢父亲,摸摸鼻子,心酸地想哭。
一直在一旁看着的熹微上前,安慰沮丧的女儿,“舞儿,你已经很好。能和天翔打成这样很不容易。”
“娘,你这是安慰我吗?真是的,分明就是在帮老爹说话。”
“舞儿,不服气的话,还可以再打。墨阳比其他的武器用来顺手。更何况……”说完,从兜里掏出碧血龙珠,并装在墨阳剑柄上。
对月天翔这一举动,月蝶舞感到好奇,没想到碧血龙珠可以这样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月天翔手中的墨阳,口水都快流出来。
熹微和月天翔相互看一眼,知道月蝶舞的馋虫被勾出来。
月天翔宠溺地笑问双眼发直的女儿,“舞儿,还打吗?”
醒过来的月蝶舞连连摇头,指着他手中的剑,意思是想要这把剑。月天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把手中的剑递给她。拿到想要的宝贝,月蝶舞抱着不撒手。
“舞儿,收了潋晨的聘礼就要嫁给人家。否则,就是无耻。”
这句话当场把月蝶舞雷倒,聘礼?父亲把自己耍了。
“聘……聘……聘礼!”
“是呀。碧血龙珠是夙沙皇族送来的聘礼。就算你不去抢,他们也要送过来的。”熹微狡猾地笑说着。
已经不能动的月蝶舞更是呆在一旁,完全没反应。
直到她闻到浓浓的药味,才醒过来。背上冰凉的感觉,舒服却又痒痒。
“舞儿。”熹微温柔地帮月蝶舞上药,“其实,娘也不愿意你去。只是这是你爹多年前答应人家的事情。”
“拿我这个女儿去做人情,爹也做得出。”
熹微没有回驳自己的女儿,只是不停地在帮月蝶舞上药。
月蝶舞感觉到母亲有些不对,似乎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转头见到熹微暗淡的眼光中,流露出名为悲伤的情绪。月蝶舞知道,这些都是为了谁——燕妃母子。他们是自己母亲的远亲,而燕妃的儿子夙沙潋清算是自己的远方表哥。
房间里变得安静,母女二人在香烟缭绕的烟雾中,默默不做声。
许久之后,月蝶舞打破屋子里面的沉默,趴在床上平静地说道:“娘,告诉我吧。让我知道其中的因由。”
原本在上药的熹微的身微微怔了怔,随即恢复平静,眼眸中的忧伤更加深。便娓娓道来,那些被时间掩埋地过去。
尉迟燕儿——当朝皇帝夙沙天华的妃子,熹微的远房同宗妹妹。二十几年前,她和同宗的叔叔来微月山庄玩,被夙沙天华看上,被封为燕妃。立时三千粉黛无颜色,盛宠一时,尉迟家族也因此门庭兴旺。不久之后,燕妃因为早产,率先生下一个皇子。夙沙天华非常喜爱这个长子,便取名夙沙潋清。
同一时期怀孕的还有皇后魏惠贤,虽然魏惠贤先于燕妃怀孕,却是足月,晚了半个月生下现在的太子夙沙潋阳。为此,朝臣都在议论纷纷。幸好燕妃不懂朝政,再加上夙沙天华的维护,议论才渐渐平息下来。
在此之后三年,燕妃母子突然被当时任职内卫参领的司马肃萧送来。
说到这里,熹微突然停了下来,目光深深地凝视着那烛台,陷入回忆中,久久之后,在月蝶舞的注视下,才长长吐了一口气。一丝苦涩的笑容慢慢散开,缓缓摇头,敛起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这一切都是天注定。”熹微摸着月蝶舞的头,无奈地说道。
那丝苦涩和无奈让人难过,月蝶舞爬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什么东西在流动,好痛。夙沙潋清,这个名字珍藏在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如今被母亲提起,原本已经长好的伤疤再度被硬生生撕开。
眼中充满爱怜熹微没有说下去,只是抚摸女儿柔顺的的头发。
“娘,继续说吧。”
熹微没有继续,而是温柔地说:“舞儿,你不是一直想查清潋清的死吗?或许这是机会。”
沉默的月蝶舞颔首,取下赤月,缓缓地摸着。这是自己心中的阴影,也是父母心中的伤痕。
“还有,你不是一直想解除蝶蛊的方法吗?”
蝶蛊——月蝶舞在出生前,母亲为她种下的毒。如今自己这种面貌都是因为蝶蛊造成的,相貌丑陋,活脱一个皱皮的老太婆。为此,月蝶舞没少在这上面被人耻笑和吃亏。虽然那渐渐成为她坚强的动力,可毕竟自己想解去身上的蛊。
于是,月蝶舞的眉毛撒开,嘴角向上,双眼放光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真的。娘,你真的可以帮我解蝶蛊?”
“当然。”熹微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不过……”
月蝶舞打了顿,有些不甘地说道:“我都输给爹了,自然要嫁给夙沙潋晨。你还怕什么。您就放心帮我把蝶蛊解了吧。”
熹微的笑容更加地大,继续说道:“不过,解药在夙沙潋晨身上。”
听到这个答案,月蝶舞当场气泄了一大半,顿时觉得希望渺茫,那个阴险的家伙被自己害惨,怎么会给解药自己,沮丧地说:“娘你耍我!解药在他那,那他怎么会给我。”。
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熹微耸耸肩,“谁叫你做这种多余的事情。不过,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拿到他的心,便可以解毒。”
貌似明白这句话,月蝶舞阴险地笑起来。熹微斜眼看着她,立即打消她的念头,“你杀了她,是解不了蛊的。”熹微又扫一眼女儿满脸的问号,“我说的心不是那个心,是要你让他爱上你的心。”
月蝶舞瞬间被冻住,刚燃起的希望被击碎,因为她认为这是不能完成的任务。这叫一个悲哀,自己怎么可能让夙沙潋晨这个断袖王爷爱上自己,这完全就是在耍她。
“那,解蛊的方法,我已经说了。至于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熹微放下药膏,带着千鹤离开,临走前又扫一眼僵化的月蝶舞,想起她和夙沙潋晨的性格,不禁连连摇头。
在房间里僵化了许久,月蝶舞才缓过劲来。这是不可能的完成的,爱一个人很难,可什么才是爱?月蝶舞对这方面有些反应迟钝。记得以前自己天天缠着潋清,是因为和潋清在一起,她就觉得特别安心。母亲熹微告诉她,那是兄妹之情,可自己又无法认同。
月蝶舞的脑子越来越打结。干脆不想,还不如找父亲,把碧血龙珠和墨阳要回来。她的信条就是,想不清的事情,暂时别想,以后会有机会搞清楚的。
结果吃饭的时候,月蝶舞就不停地在父亲面前,索要碧血龙珠和墨阳剑。问这两个东西怎么用,完全把熹微抛给自己的问题放一边。
月天翔耐心的把自己知道的教授给女儿,父女二人甚至还当场在大厅中切磋上。意犹未尽的父女二人煮上一壶酒,跑到院子中继续。从天下政事到武功奇学,足足聊了一整天,才肯罢休。
夜晚寂静,月天翔独自一人站在院中,仰望天空上那轮明月。那淡淡的忧伤,萦绕着这个父亲。忽觉得身上一重,身上多了一件披风。
“天翔,既然决定,就别再犹豫。”
“我没有犹豫,我相信舞儿的能力。”
“明知道,却还忍不住担心。我明白的。”
“已经和舞儿说了?”
熹微颔首,默然不语,同样担忧在这位母亲中扎根。
“那些约定没有说?”
“是的,我担心说了之后,舞儿会乱来。”
“舞儿不会的。她是我们的女儿。我找个机会告诉她吧。”月天翔握着熹微的手,面带微笑地安慰自己的妻子。
微月山庄的独女出嫁,自然是把整个微月山庄忙坏。熹微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女儿准备好,月蝶舞看着母亲为自己忙碌,自己只能任由她摆布。想到自己的将来,便有些发憷。
断袖王爷,自己的夫君真不是一般人,让她觉得好笑的是,绕了一圈,碧血龙珠居然还是回到夙沙潋晨的手中。这不能不说是讽刺。
“夙沙潋晨,你最好不要来招惹我,否则,我会让你受伤。大家最好进水不犯河水。”月蝶舞把玩着手中的赤月,恶狠狠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