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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道听途说(3)(1 / 1)

李玉菱曾听母亲徐熙玉说起过父亲李乐那时侯的想法。小孩子童心所致,心里有秘密的事,自然便想告知自己最亲近的人。

当下听到这里,李玉菱又是忍不住将嘴脸凑近陈虞的耳边,低声说道:“虞哥哥,菱儿知道爹爹那时心里的想法。妈妈说:爹爹一生虽淡泊名利,但骨子里可是侠骨铮铮的人,见不得别人陷于危难当中,而自己还可置身事外的视如不见,那时爹爹已瞧出那恶人,若不与他决个高低,他必然会对我们家不利的,因此爹爹当时的心里,一心只想着要用怎样的方法,才好让那恶人不来与我们家为难。”

陈虞听得点头作应,以示听明白了。却突然举起右手,以食指抵在唇边,示意李玉菱先别多说话,要留心细听桌间的三人谈话。

只听刀疤脸汉子继续说道:“当时,二人静立原地良久,儒仙这才声色俨然的说道:‘我看阙先生行事干净利落的无所蔽遮,这样的情操倒让在下十分敬重,但阙先生这强人所难、暴戾凶残的行径,在下可实在不敢恭维。’

阙天离听后,直瞪住儒仙哈哈笑道:‘比武之事,不是你杀了我便是我杀了你,先生又如何说我阙某人残暴了!在下自入大宋疆土,一年来挑战中原武林各大帮派,为的便是要寻得能与在下一较高低之人。哼哼……中原武林当中若有技压我阙天离者,在下或许早就命丧人家的拳脚之下了,又如何能杀伤得了那许多名声显赫,实则却连入门功夫都未曾练好、十足酒囊饭袋一般的武林高手。阙某人今日得见先生尊颜,复已令阙某人对中原武林人物一改以往看法,但当下先生竟连姓名也缄口不留,就想一走了之,这又叫阙某人怎能不满腔愤怒。’

儒仙听阙天离说得声色俱厉,想了良久,这才说道:“这么说来,在下若不与阙先生对战一场,阙先生日后定然会变本加厉的对待我中原武林同道了?”

刀疤脸汉子话说到此,脸上神色已激动了许多,稍顿了一下,又续道:‘儒仙问了这话,又见阙天离一面冷笑的瞧在自己身上,由阙天离神色间看到答复了,然后便即又道:‘既然阙先生执意如此,咱俩再多废唇舌也了无作用!鄙人小姓李单名一乐字,李乐可以接受阙先生挑战,不过李某人却有所要求,不知阙先生能否答应?’阙天离听得哈哈一笑,便即爽快答应了。也便如此这般,儒仙即向阙天离说出,二人比武之期务须延期一月,比武之地亦然选择在南岳衡山。”

刀疤脸汉子停下话来,喝了口茶,然后再道:“儒仙与阙天离的衡山之战一个月后如约比试,但当年与我谈及这事的那位前辈,也并没有身临衡山观战,二人的比武之事也没多说。以后关于儒仙他老人家的事,俱是卢某人道听途说而来,大多的却是毫无根据,当下可是不宜对你兄弟俩信口胡言了。”

同桌的二人听了,即同时点了点头。坐在刀痕脸汉子邻座的那人,忽而叹息一声,随之伸手入怀,揣了一本小册出来翻看了一下,说道:“江湖传闻儒仙的一身武功,源自于这本唐朝和尚唐三藏西去取经带返回来的这本经书,嘿嘿……小弟心想定然是江湖武林中的谚语不实之言了!小弟一直崇拜儒仙他老人家,身上无日不随带着这本经书,自以为有日也能由中悟出点什么,哎……今日听卢大哥的一席话语,小弟只党这江湖传言,那简直便是虚无之事,这经书要来可是一点儿作用没有了!”

那人话声一了,左手往陈虞、李玉菱这方一撇,他手上的小册即掷飞离开手中,“啪”的一声,跌落在陈虞的身前的咫尺脚下。

“二弟,天涯能人异士多!咱兄弟那能羡慕得那许多,咱们平常人作平常事,不一样生活得有条不紊!别再乱使脾气,免得失礼了人家卢大哥。”刀疤脸汉子对边的那人,脸上生出责备之意,意态肃穆的说道。

刀疤脸汉子忙把手一摇,微笑着道:“没事……没事,卢某人大老粗一个,无所谓什么失礼的!咱们喝茶吃东西,来……。”说着,便捧起茶碗来和一下气氛。

同桌二人喝了口茶,刀疤脸汉子对边的那人放下茶碗来,立起身拱手说道:“卢大哥,我兄弟这次到许昌办事,还须急着回西辅复命,他日若再到许昌去,兄弟必登门拜访,到时定与卢大哥把酒畅饮、大醉三日不可,但当下我兄弟可是要告辞了。”

那人话一说完,刀疤脸汉子和他邻坐之人,也即同时起身,相互间施礼道别。

李玉菱咬了一口煎饼,眼愣愣的看着那两汉子离去。而陈虞的一双眼,此时已转瞧在刚才那人扔在自己面前的小册上了。

陈虞想了一下,即将手中的茶碗、煎饼放下,身子往前躬下,伸手将地上的小册子拾起。心里好奇个不得了,身姿稍刚坐正,便即翻开小册的第一页,定眼看去,不由得便呆怔住了。

只见那小册的开页上,画住一名赤身裸体,鹰鼻卷发的男子,左腿绕屈右膝盖处,身躯挺直的以右脚独立于册子间,一双手对掌合十地横举在胸际,形如一只雄鸡般单腿独立在那里。

“怎么与我练武小册子上的画像一个样?”陈虞心底里讶异暗叫。

无比好奇之下,便即接连地将小册由头至尾一页一页地翻看了一遍。但见册中所绘的画像,不单是正好合有十八幅与之相仿的画像,而且即连依次排行的顺序,竟亦与师父叫自己修炼的《潜元诀》册中完全一致。

陈虞心下百思不得其解,捧住小册转面向李玉菱,只想与李玉菱说一下这事。却见这时的李玉菱,脸上充满住恼怒之色,两齿紧咬下唇,一双眼恨恨的直盯在前方。

陈虞与李玉菱相处近十日之久,可从未曾见过她这般愤恨的模样。当下心里不禁又是奇怪,即随住她目光转眼瞧了过去。

目光越过一丈之遥刀疤脸汉子当下独坐的茶桌,再瞧去一丈余远,便见到了那妇人的茶水摊位前,此时立住一位身材高大,头戴住一顶遮阳草帽的大汉。

只见那名大汉,这时亦然面对住这边。他右手端住的那只茶碗挡住了下半边脸容,正在微昂着首喉头急动的猛吞茶水。一只右眼,被一条圈过左耳和前额的白布带包裹,而那只精光闪现的右眼,此刻可是凶光毕现盯了过来。

如此这般,陈虞自是认不出大汉到底是谁,心下不由得又是愕异。可待过了片刻大汉茶水大口吞完,把手往下蓦地一放,露出了遮阳草帽下的整张面容时,可直惊得陈虞浑身发颤、魂飞魄散了开去,心都凉了一大半。

那大汉一张丝毫不长须眉的脸上,此刻满是怨毒之色,当下气势凶恶得似是一条豺狼。却正是在数日前,于黄河渡船上暗杀徐熙玉,最后亦被徐熙玉以飞刀射伤,翻身坠入水中的赤龙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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