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自动门的声音很小,和厕所隔着一道门,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声音,方文静是个很节省的人,整个9楼除了她办公室上有一盏台灯亮着,其他地方的灯都是灭着的,有些黑暗,陈骁骨一个驴打滚冲进去,才刚刚站起来,突然感觉到脑门上被一个冰冷的东西顶住。
美国M1911A1,11.43毫米口径,号称是杀人最多的手枪,方文静端着这把有些复古的杀人凶器,顶住陈骁骨的脑门儿,只要她扣下扳机,陈骁骨的脑袋里可能被轰掉。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方文静问他。
陈骁骨转过头,看着方文静的眼睛说:“我没得选择。”
“不,你可以选择,你现在从这里出去,我就当没有看到你,李局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好不好?”方文静的语气有些哀求,她真的下不了手。
陈骁骨摇了摇头:“今天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再走出去,被发现就是迟早的事,我已经做好打算了。”
枪在发抖,是方文静的手在抖。
“李局会杀了你!你是斗不过他的!”
陈骁骨突然笑了,就像他们刚见面那会儿一样:“你觉得我是个怕死的人吗?”
方文静刚要说话,陈骁骨突然头一偏,单手捏住了方文静的手腕,只是轻轻一抖,M1911A1手枪落了下来,被陈骁骨接住,轻轻松松卸了所有子弹。
陈骁骨把方文静抱住,吻在她的嘴唇上,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从陈骁骨的鼻子里钻进来,方文静眼睛瞪得死死的,身体不能动弹。
“对不起了!”陈骁骨找出绳子,把她的身体绑在椅子上,又在她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出了药放在旁边,说:“今天的事情我也是无可奈何,是李若拙逼我的,不过你放心,拿完东西立刻就会走人,知道你身体不舒服,我人就在里面,会看着你的,不会让出现问题。”
方文静的桌子里肯定有李若拙办公室的钥匙,陈骁骨试了半天,打开了李若拙办公室的门,他的办公室很整洁,也很空旷,东西一览无余,陈骁骨没在办公桌上看到他想要的,想想可能在抽屉里,但抽屉是锁着的。
自己已经这样了,被发现只是迟早的事情,想到这里,他手腕一抖,用暗劲把抽屉的锁崩坏了,在抽屉里翻了半天,陈骁骨终于找到一张,李若拙的身份证复印件,赶紧用带来的相机拍了一下,锁好门走了出去。
他出来的时候,方文静已经缓过神来了,但被绑在椅子上不能动弹,她的脸色有些潮红,哀怨的看着陈骁骨。
陈骁骨把她嘴里的布扯开,对她说:“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但我不能害了你,先委屈你一下!”
陈骁骨把她整个人抱到了厕所,锁在了厕所里面,关门的那一刻,他有些于心不忍。
陈骁骨下了楼,用头套罩住了自己的脸,在一楼用枪把所有摄像头打坏了,然后逃了出去。
保安室里的人这才发现不对劲,从一楼检查到9楼,到了李若拙办公室外,发现所有说已经被破坏掉,厕所里传来一阵阵踢门声,打开后才发现方文静被捆在那儿。
这件事情惊动了警局,在给方文静做笔录的时候,警官询问他是否看到疑犯的长相,方文静摇了摇头:“他戴着面罩,我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样。”
李若拙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里面很整齐,只是掉了一份自己的身份证复印件。
“是陈骁骨对吗?”李若拙问方文静。
方文静没有回答,可是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小偷!”李若拙看着窗外说。
“我没有办法反抗,他从您的抽屉里,拿走了一张身份证复印件,我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方文静说。
李若拙眯着眼说:“今天凌晨,我的账户里少了100万,其余的不需要我提醒你的吧?”
方文静美目瞪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件事情虽然在审计局闹得很大,可是对外界却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李若拙把这件事压了下来,对外界也只是宣称遭到了入室行窃,保安室的人受到了行政处分,这件事也就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李振业不愧是个电脑奇才,陈骁骨把李若拙的身份证信息给他,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陈骁骨的账户里就多了100万,他把这钱又转到了指定的地方,汇给了那个家属。
看到新闻里,自己并没有被通缉,陈骁骨很清楚,凭李若拙的智商,这种事情瞒不了他,如果此时此刻,李若拙把陈骁骨叫过去,对他破口大骂,甚至于打他一顿,这都是在给他传递信息,最起码他们俩还是盟友。
但李若拙把这件事儿压下来,陈骁骨明白,他俩已经彻底决裂了。
沈君诚是一个很有手腕的人,这一点体现在他敢作敢为,离开周家后,接下来一个月里,他频繁的去看望周老爷子,老爷子喜欢射箭,打高尔夫,沈君诚每场必到,老爷子现在就差把他当亲孙子对待了。
“老爷子,妙妙好像不怎么回家?”沈君诚问周博说。
周博穿着一身休闲装,和沈君诚两个人走在绿茵草地上,他们身后跟着两个球童和保镖,开着车陪他们散步。
“妙妙这孩子,从小就命苦,她娘死得早,当爹的又是个糙老爷们,当兵的怎么懂得照顾女娃娃,加上部队里面纪律严,所以妙妙小时候几乎是一个人,虽然从小就很独立,可是性子也很倔,吵了几次之后就搬出去了,弄得我现在想见她一面都不容易。”周博叹了口气说。
沈君诚说:“您别太担心了,妙妙只是和周叔叔缺乏沟通,我相信他们的关系会有破冰的一天。”
周博点点头:“但愿如此吧!”
周博突然转过头来,笑着看沈君诚说:“君诚,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妙妙?”
沈君诚被他问得有些脸红,忽又坦然地说:“老爷子,不瞒您说,我从小和妙妙一起长大,小时候都是您看着我们俩在泥地里滚来滚去的,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长大了之后两个人忙于工作,就疏远了,但是我心里是很喜欢妙妙的,这一次回来,我希望可以和她结婚!”
沈君诚的表情很真诚,他说的话也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