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用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严肃神情瞪着青空他们,然后飞快地冲到了我面前将我死死的搂在怀里,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听懂了吗?我们的血统来源是弗拉德曼奥利亚!你们这些笨蛋还要杀她吗?!”她怒吼着。
人群开始躁动,议论纷纷起来,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付
“不认识这个人”的表情,连北极也不例外。他冷笑着说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你们难道以为还可以再骗过我吗?何况现在再说血统来源是不是太迟了?”琴川神情有些迟疑地念着这个名字,然后叹道:“奇怪,我好象在那里听过这个名字?这是个非常古老的名字了!”春歌点着额头,
“我也觉得很熟悉,卡卡,你有印象吗?”他转头问同样沉思中的卡卡。
卡卡想了很久,摇头道:“很熟悉,但想不起来,需要回去翻资料。从这个名字的特征来看,应该是至少五千年前的古人了。”青空喃喃道:“弗拉德曼奥利亚……竟然是她……果然……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一百零一世了……”春歌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急忙问道:“你知道?青空?”他转了转眼珠,笑道:“有点印象,好象是古代我们吸血鬼族里一个非常厉害的战神。还是一个女子……恩……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在这个小姑娘发怒的时候,大厅会产生那么严重的变化了。或许因为她的情绪太激烈,将血液中的潜能引发了出来。”他对钳制着我的两个狼人护卫挥了一下手,示意他们将我放开。
然后他回头对惊讶的北极说道:“北极,由于这个小姑娘身上的基因非常古老,算是我们吸血鬼家族的一个大发现,今天能不能放过她?典礼的事情还有冲撞贵族的事情以后再算。”北极呆了一下,急忙说道:“可是青空大人!您确定她说的是真的吗?何况就算是真的,您这样说一句就要放人,不合城堡的规矩啊!”青空看着他,半晌忽然笑了,
“北极,我知道你的担心。不过事情并不是永远都和历史相同。好吧!你说的对,我一句话就要放人的确于理不合。”这时春歌和卡卡走了过来,琴川跟在后面,一起道:“用我们四个人的血,来取消对她的惩罚,这样你看行吗?我们记得城堡里有规定如果贵族愿意出血,那么就可以免除罪犯的死刑。”北极怔怔地看着他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青空拿起挂在腰间的黑色匕首,伸出手腕在上面轻轻划了一刀。刀很薄,却很锋利,他的手腕上立即出现了一道红痕,汩汩的血液流了出来,并不多,却一直不停。
春歌他们也都在手腕上划了一刀。青空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对北极笑道:“这样她的死罪就可以消除了吧?”北极什么都没有再说,安静的退了下去。
周围的人有的惊讶有的疑惑,也有的欣慰。当两个狼人护卫终于放开我时,我才发现我的脚已经软了,根本没有办法支撑我站在地上。
看着青空他们都向我走了过来,因为不想在他们面前露出软弱的模样,我咬牙硬是让自己撑住了。
老妈在一旁靠着我,给我站稳的力量。
“死里逃生的感觉怎么样?”青空走到了我面前,笑眯眯地问我。我撇了撇嘴角,
“爽呆了。”春歌嘻嘻笑了起来,
“你真的把鲜血泼到了芙蓉夫人的脸上吗?哇!她一定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真解气!这个死老太婆!”认真负责的琴川不忘问我身世的事情:“为什么一开始不说自己的身世?我看不出这有什么隐瞒的意义。看来大厅的玻璃杯破裂还是与你有关了,你记得当时的情况吗?我想了想,轻道:“其实我不是很清楚……当时我非常气愤,就觉得好象有风声在我耳朵边呼啸,等我回神的时候,大厅就变成这样了。”琴川点了点头,
“那就是无意识的激发出了潜能,你现在觉得身体里面有力量可以用吗?”我摇头,还力量呢!
我连站都站的很吃力啊!大人!卡卡把躁动的典礼参加者们全部安抚的回去了大厅,然后才走了过来叹道:“一百年一次的典礼给你破坏的够彻底啊!偏偏今年还请了那么多魔界那里的族人,这下我可要让人说死了!”我抱歉的笑了笑,回头却看到了一直担心地站在远处不敢过来的曼曼他们。
春歌招手让他们过来,米拉的眼圈都红了,颤抖着声音道:“卡卡大人……是我不好!不是小喜她偷偷跑来的,而是我想让她来看看典礼的热闹,所以从我父亲那里偷偷拿了一张参加卡片给她!如果要惩罚,请惩罚我吧!”卡卡摆了摆手,
“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说惩罚什么的。我可不想再给自己的手腕上割一刀救人了!”曼曼扑进我的怀里哭的惊天动地,小小的肩膀不停的抽搐着,看样子她吓的不轻。
她从我怀里抬起头,鼻涕眼泪满脸乱流,我叹了一口气。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连哭都哭的这么没有形象。我从口袋里面掏出卫生纸替她擦脸:“别哭了,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她哽咽着说道:“都……都是我们不好……早知道就……就不带你来这里了!”说着眼泪和鼻涕又要掉下来,我把卫生纸贴到她脸上,笑道:“还哭?你哭起来丑死了!当心真不要你哦!”老妈哼了一声,我才想起我以前对她也说过一样的话,不由尴尬的笑了。
青空等他们两个人的情绪都平静了一些,才走了过来对我老妈说道:“我想让令嫒到我那里去工作,顺便研究一下她身体里面还有什么能力,希望你意。”老妈的眼神黯了黯,无声地点头。
我急忙叫道:“等一下!”回头看着老妈,我叹道:“你还想留在这里吗?我们一起回我们的家,难道不好吗?”她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小喜,不要再说回去的事了。现在我们留在这里已经名正言顺了,何况这些大人还想多了解一点我们的事情。他们救了你,你就什么都不做的离开吗?”我沉默了半天,看样子老妈是不会离开这里了。
我真想不通她为什么对这个城堡这么情有独钟。如果说我之前还对这里有一点兴趣,这一点的兴趣也已经被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掩埋了。
我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这个城堡,我痛恨那个瞧不起我的虚伪的总管,痛恨那个出言侮辱我的贵妇人,更痛恨这里把人分阶级的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