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南南阳有一处地方叫做卧龙岗,其中有个叫那里的村庄。可以一行人到达的时候,受到了当地百姓的攻击。虽然可以他们人多,但是老乡人更多,都手持锄头,铁锹,气势汹汹地把他们团团围住。可以拿起弓箭自卫,但又不敢贸然攻击他们,毕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能伤及无辜。
其中一个似乎是带头的老乡把锄头“砰”砸到地上,操着一口当地的方言的口音说道:“你们只要把钱都交出来,俺们就放你们过去!”
小粮实在气不过,骂道:“你们他娘的,拿着锄头铁锹不种地,用来打劫!”然后推出可以,“我兄弟可是神箭手,箭箭要人命,你们谁要是不要命,上来试试看!”
这时候老乡的人群中忽然出现一个声音,“他没有多少箭,俺们这么多人呢!”
小粮叫嚣道:“那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想当第一个!”
说完之后,老乡们你看看你我看看我,然后让出了一条路,中间站着那个刚刚说话的人。
“哎,哎,俺没说俺要试试啊……”那人拿着一把铁锹站在原地哆嗦着。
可以并没有一点慌张,稳稳地站在原地,眼睛像一只鹰一样一眯,拉弓,放箭,一气呵成,箭飞快过去,射穿了那个老乡手上拿着的铁锹的棒子。老乡手一抖,把铁锹扔在了地上,尿着裤子逃走了。
就在老乡们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有个小孩子站了出来,走在人群的最前面,带着哭腔说道:“大哥哥,你武功这么高,救救我们吧,我妈妈还躺在床上,快要不行了……”
可以看到这个孩子,听到他的乞求,本来架在弓上的第二支箭一下子松了下来。
小粮马上接话道:“我一眼就看出了你们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就算有也不能去当强盗啊。要我们帮忙可以,但最起码你们要放下手上的武器吧!”
老乡们听到这句话,其中有几个人丢掉了手上的凶器,别的人一看有人起了带头作用,马上做出回应,纷纷丢掉了手上的铁器。
随后在那里村村长的家中,可以他们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那里村是附近村庄中比较穷的一个,但是村民人辛勤劳作,日子勉勉强强也算过得去。但近年来官府收的税越来越多,自家种十斤粮就要交五斤,每家每户都苦不堪言。尤其今年气候条件忽然变差,稻子成熟期的时候常年雨季,稻子的根都烂了,粮食歉收,日子过得相当困苦。
而且这还只是悲剧的开始,由于长时间的雨季,气候潮湿,四处乱窜的都是老鼠。人都跟老鼠住在一起,传起了鼠疫,至今已经有十几人死于这种疾病了。当地又没有专业的大夫,县里的大夫看到这里的人没钱,连看都不看一眼。老百姓们受着饥饿跟疾病的双重折磨,实在没有办法,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
村长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实在是对不住啊……是俺这个村长没有当好……”
听到村长真诚的道歉,还有围在周围的人们有的低头扼腕,有点哭哭啼啼,有的面容憔悴,有的瘦骨嶙峋,可以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们继续这样下去。
“村长,你别担心,只要我们能帮到的一定帮你们。”可以想了想,“看着大家实在饿得不行,我们首先要解决粮食的问题,村长,这里哪里能买到粮食?”
村长看了看周围的人,“现在周围的地方都粮食短缺,有粮食的也只有官府的粮仓了。可是……”
“可是什么?既然官府的粮仓有粮食,为什么不开仓救济?”可以疑惑地问道。
“这还能有为什么吗,都是一群自己吃饱天下不愁的狗东西!”站在一边的小粮义愤填膺,拍着桌子喊道。
可以转头看了看村长,村长低下头,无奈地摇摇头。小粮在一边踱着步走来走去,气不打一出来,嘴里还叫骂着。
“可以,他娘的,你说怎么办?”小粮看着陷入了沉思的可以,在他身边一直发问,“可以,你说句话啊!”
“村长,这里离官仓远吗?”
“不远,就十余里地。”
可以一路过来早就见多了官府这般的腐败跟无能,如今遇到这种对自己的人民不管不顾的官员,早就气不打一出来,心里盘算着,一听到村长这么说,一拍桌子站起,说道:
“那我们就开官仓,发官粮!”
行动的前几天可以了解了一下地形状况,那里村到粮仓途经王庄,二龙两个村庄,骑马半个时辰左右就能到粮仓。粮仓的周围有两个驻守的官岗,加起来不上二十人。白天跟晚上粮仓门前都会有两人把守仓门,每两个时辰换一班。粮仓有三层楼那么高,底下是一扇大门,用一条大链子跟一把锁锁着,上面开两扇窗户。由于从来没有见过有谁进粮仓,可以也不能确定到底钥匙在谁的手上,上面的窗户又太高,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拿刀把链条砍了,闯进去。
小粮则和其余的人一起去县城里买了一些可以需要的东西,还租了十匹物美价廉的良马,教了一千两押金,在三日之后归还。可以见到小粮租来的马,摸摸这里,拍拍那里,赞叹道:
“好马,好马!”
村长本来对可以这个主意左右为难,虽然可以是一片好心,但要是官府的人发现了粮仓失窃的原因,最终肯定会追查到这里来,那就完了。可以听了村长的话,心里其实早就料到了村长的顾虑,安慰道:
“村长,你不用担心,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我会安排好的,帮人帮到底,一定不会连累到你们的!”
村长跟周围的几个村干部面面相觑,又想到马上就要饿死的村民,含着眼泪紧紧握着可以的手,哆哆嗦嗦地说:“好人啊,好人啊……”
可以把他们一行人召集村长家里,桌子上铺着那里村到粮仓的手绘地图,探讨劫粮仓的计划。他心想人多主意也多,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想到一个万全之计的。村长家里忽然来了这么多人,拴在家门口的狗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叫唤个不停,村长连吓带吼地搞了半天才安静下来。
“你们看,这是地图,我们到粮仓大概是十余里地,每个人骑着马,驮着粮大概半个时辰就能回来。这是粮仓,这两个是官兵活动的岗站,他们白天晚上都有两人把手粮仓的大门,每两个时辰换一班。官兵大概有二十人左右,如果跟他们硬拼,我们也不占上风,所以只能抓住机会。”
这时候人群中有一个人说道:“我们可以乘着那两人看守粮仓的时候,把那两人偷偷解决了,不要惊动其余的人就好。”
可以点了点头,笑道:“好主意,而且最好是晚上行事,这样子更加隐蔽。”
人群中又有一个人说话了,“但是我们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来回一趟需要半个时辰,也就是说我们最多只能搬运四趟,肯定无法将里面的粮食搬运完,那剩下的怎么办?”
可以吸了一口气,“烧了!”
一边转悠着给可以跟其他人倒水的村长一听到可以说的话,急得跳了起来,喊道:“啥?烧了?那都是俺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啊,怎么说烧就烧了啊!”
小粮拍拍村长的肩膀,吓唬道:“村长啊,你又要粮食,又要官府的人不追查,看你老老实实的怎么这么贪心。”
村长急得直跺脚,摆着手,“俺不贪心,俺不贪心,只是可惜了那些粮食啊,那都是俺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啊。”
小粮安慰道:“本来就带不走,在粮仓里放着烂掉还不如一把火烧了呢!”
村长听了耷拉着头,嘴里念叨着:“作孽啊,作孽啊!”
小粮气愤地看着可以,拿手指着村长,“可以,你说那老头真是……”
可以摆摆手,“好了,好了,随他去,他为了村民也不容易,是个好村长。”
“那我们怎么进粮仓?”
可以给小粮使了一个眼神,小粮拿出一个包裹,摊在桌子上,可以解开包裹,拿出一把刀,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说道:“既然是去打劫,怎么能一把武器都没有,到时候每人拿一把刀,过去一刀就把那铁链子砍断不就可以了,必要的时候还能用来防身。”
“可……那是菜刀啊……”人群中又传出一个声音。
“菜刀怎么了!”小粮也拿起一把菜刀,手一挥,“砰”一下插在桌子上,“这可是最贵,最好的菜刀了!你们没听过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嘛,短小精悍,杀人首选武器!”
村长在一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听到后面小粮说的话,嘴里又念叨着:“哎哟,吓死俺了,吓死俺了,作孽啊,作孽啊!”
“嗯……”人群中传出一个清脆的,一听就是还没有发育的声音,接着年龄最小的一个人说话了,“要是菜刀砍不断铁链子怎么办?”
可以还真没想过这么问题,自己看的小说里面,只要是去劫狱的,这么粗的铁链子,一刀就砍得粉碎,也没见他的刀有多好,也就是把菜刀的质量。但是这确实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可以点了点头,说:
“试试不就知道了!”
众人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一根铁链条,这时候村长家的狗看到人群闹哄哄地又开始叫唤了。众人一看,互相对视,其中两人走向了村长家的狗。
村长看到自己家的狗夹着尾巴,被铁链拉着伸长了脖子,脑袋痛苦地贴在桌角上,铁链的另一端被人拿着,按在桌子上,不知道有多少心疼,说道:“作孽啊,真是作孽啊,狗啊,你忍忍啊……”
众人围成一圈,都伸长了脖子,看着菜刀砍铁链的一幕。可以扫了一眼,说:“你们谁力气最大,上来一试!”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出来了一个长得又高又大的中年男子,黝黑的脸,粗壮的胳膊孔武有力,走到可以面前,说:“让俺试试!”
小粮看了一眼他,递给他一把菜刀,“大黑牛,看你的了!”
那人接过菜刀,先是放在桌子上,把两条赤裸裸的胳膊从衣服里伸出来,又把衣服的的两只袖子系在腰上,让人一看就知道很专业。可以看了偷偷问了小粮一句他以前是干嘛的,小粮小声地说:
“宰猪的。”
大黑牛拿起桌子上的菜刀,气势之大让两边按着铁链子的人都不免有些害怕。“哈!”只听到他一声呵,菜刀剁到了铁链上,发出金属的碰撞声,铁链在桌子上又发出木头的碰撞声,狗吓了一跳开始叫唤。就在这一刹那,众人看到菜刀戛然而止,铁链纹丝不动,开始议论纷纷。
大黑牛看到这一下不管用,拿起刀“哈!”一声又往下砍,菜刀的刀刃上都有豁口了,铁链依然安然无恙。众人失望地叹气道:“唉……”
第二次还是这样,大黑牛怒了,又举起菜刀,进行了连续的攻击。每砍一下之前都要“哈!”地喊一声,几次之后众人都摸清楚了他的节奏,他喊“哈!”的时候,众人也附和地喊“哈!”,喊完之后又“唉……”地叹气道。
大黑牛越砍越有劲,众人也越喊越有劲,场面顿时一片混乱,金属声,木头声,人群的声音,狗叫声交杂成一片。桌子底下不断掉下桌缝里的灰尘木屑,大黑牛加快了节奏,众人也加快了节奏,终于“哗”一声桌子散架了,变成了一堆废墟。
村长的狗趁乱拖着铁链逃之夭夭了,村长则站在一边心疼道:“哎哟,俺的桌子啊,俺用了五十年了都没有破,你们啊,真是作孽啊……”
可以看着地上破碎的桌子和站在一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大黑牛,明白用菜刀砍铁链是一件很不现实的事情。心中又有些失落,要是大门进不去的话,就只能从窗户上进,可是那窗户足有两层半楼那么高,就算进去了也方便往外运粮啊,叹了一口气说:“如果大门进不去的话,我们就只能从窗户上进了。”
“窗户该怎么进去?”就在众人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回答都是一样的,直接把窗户打烂用翻墙钩一钩就能爬上去。但最难解决的是如何能快速运送粮食,要是直接抛下来,砸到地上肯定连麻袋都砸破了,要是露了个小洞,一路上掉米,就直接暴露了。
就在可以快要放弃的时候,小粮想出了一个办法。他说可以先让可以把窗户射烂,然后抛上三个翻墙钩子,拉紧绳子的另一端,这样就可以直接把麻袋顺着麻绳滑下去。他还说当人下来的时候,可以手拿一根麻绳,交叉地系在上面,人只要抓着麻绳的两端滑下来的就可以了,只要控制手拉麻绳的力气,就能控制下降的速度。
众人听得有些不明所以,小粮就找来几根麻绳,在一边树林里的一棵大树上取得了多次成功,让众人惊叹不已。
万事俱备,到了晚上夜深,可以小粮带着其余十四人,统统穿上了夜行服,偷偷潜伏在粮仓旁边。等待他们刚刚换班前面的人走远,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两支箭,看守粮仓的两人几乎同时倒地。
众人马上行动,可以“嗖嗖嗖嗖”射出四支箭,把整个窗户射得稀巴烂。小粮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身手十分敏捷,抛钩跟可以射箭有一比,简直百发百中,爬墙如履平地。不一会小粮就上去了,在上面招呼了一下,然后是可以把一根绳子系在腰上,爬了上去,可以上去之后招呼了一下,又是一个人系着一根绳子上去了。
三人在上面,固定好三根绳子,招呼了一下下面的人,下面的人用力拉紧。小粮点燃一根火折子,看到满仓的麻袋,就开始搬。麻袋按照计划掉到了地上,其余人等到数量一够,就放在马上,骑着马驮了回去。很快来搬第四趟的马回来了,可以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招呼小粮。
“小粮,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等等,可以,你来看……”
可以看到小粮跟另一个人站在一个打开的箱子面前,走过去问:“怎么了?”小粮没有回答,直到可以走到他们面前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粮看着满箱子的银子,咽着口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可以拿起一只,看了一下,“我们带不走的,这是官银,下面有印章,要是用了会被通缉的。”说完拉了小粮一把,小粮才回过神来,又拉人另一个人一把。
可以三人很顺利地利用小粮的办法下去,到下面之后给粮仓浇上了麻油,骑上马,可以拿出三支包着棉球的箭,点燃之后一支射到了墙上,两支射进了粮仓,看着熊熊烈火,飞快地离开了。
等到可以到村长家门前的时候,那里已经堆了很高的一堆粮食,可以还没来得及跟村长告别,就连夜跟其余人赶到了县城。
“可以,这一把实在是太过瘾了太大侠了!”小粮哈哈大笑着说道。
可以故作镇静地说:“我们只不过是行侠仗义而已。”其实他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觉得自己似乎办了一件大事。
身后的人也有说有笑的,气氛很和谐,这让可以原本对他们的警惕都松懈了下来。至少所有人的本质都不坏,可能每个人都像小粮一样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过去,只要相处多了,相互之间总有一天能敞开胸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