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岚下了骆驼便朝那大门跑去。然而现在天才刚亮,士兵又许久没打战,军营外也无人值守,大门紧紧闭着。门上两个铜环被风沙洗磨,在晨阳照射下闪闪发光。陈岚一遍一遍敲击着铜环,不见回响。唯有铜环撞击木板的声音和不时吹来的呼啸的黄风形成的二重奏。除此之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于是陈岚便绕着军营外不足两人高的土墙走。希望能寻一处缺口进去。就在他刚走过城门时,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呼呼作响,吹得黄沙漫天,人畜都睁不开眼。陈岚赶忙用袖子挡住眼睛,待风沙一过。忽见跟前一丈多远处有个绿色的香包。捡起来后扫去砂砾。却是小支平日从不离身的香囊。他心中顿时停了跳动,他想:小支果然被抓到军营里去了,当时定当极力挣脱,无奈劫匪人高力大,挣脱不得,便把香囊扔下,用作标记。好在我来时解救他。陈岚愤怒而又悲伤了。
他走到门前,奋力敲着铜环“框、框”作响。嘴里喊道:“我乃当今皇上钦点状元,快快门。”
一炷香后,终于有个士兵来开门。看到一个落魄书生,一边是疑惑,疑惑后便把陈岚骂了一顿。惊扰了他的美梦。陈岚让他去通报。说要见将军。那士兵打着哈欠,睥睨的看着陈岚,用被人拖着还慢的速度去通报将军。回来时,阳光又毒辣了许多。
“将军有请。”陈岚便随着他到了已经来过一次的将军府。看着那将军嘴阔、眼小,心中更加肯定是他绑架了小支。
“据说状元郎来咱们军营了。起先我还不信,现在看来。。。。”
陈岚道:“别废话,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客栈的时候,抓了我家娘子。”
王将军道:“状元郎这是说哪里话,老子好歹也是个将军,怎会做绑架人的事。”
陈岚道:“一群兵匪而已,也敢自称将军,羞不羞人。”
王将军道:“状元郎,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堂堂驻守边疆的将士。你怎可说我兵匪。”
陈岚冷哼道:“说你兵匪已经给足面子,我看就是一帮强盗,流氓。”
王将军拍案而起:“他奶奶的,你这一个什么鸟状元。我大清早起来接待你,给你十足的面子。你怎不知感激,反倒一口一个兵匪,一口一个强盗。你真以为老子怕你了,怎地。”
陈岚也不急,依旧稳坐太师椅:“若我有证据,说明就是你抓走我家娘子,你是不是立马就跪下给我磕头谢罪?”
王将军道:“你他妈的,若是能拿出我抓了你家娘子的证据,我不仅给你磕头,还叫你爹。”
陈岚从袖子下取出小支的香囊,放到桌上:“这是我家娘子从不离身的香囊,是我今早在城门外捡到的,若不是你抓了我娘子,这香囊怎会在城门外。她定挣脱不得,遂将此信物掷于地上,好待我来此处寻她。”
王将军本来就抓了人,心中有鬼,现又见陈岚证据在手,只觉前有追兵,后有猛虎。不过他很快想到一个法子。大声喝道:“你说你是状元郎,可有证据。要知道假扮朝廷命官可是死罪。何况是假扮状元,更是大大的罪过。”
陈岚笑道:“现如今世风日下,贼喊抓贼。一群土匪怀疑我来了。”说着从怀里取出皇上钦赐的羊脂白玉,“此乃当今皇上随身携带的玉佩,我中状元后便送给我的。可否作证?”
王将军道:“这,,,,这,,,这这这。。。。”突然王将军一伸手把玉佩抢过来,塞到自己怀里,笑道,“你刚刚拿出的是什么,我没见到。玉佩,玉佩在哪呢。”
陈岚道:“开什么玩笑,玉佩不是在你手中吗。”
王将军道:“我开玩笑,老子可是将军,是你开玩笑吧。我可是从未见过玉佩”说着问左右的卫士,“你们见过他刚刚拿出玉佩了吗?”左右卫士纷纷摇头。
陈岚骂道:“天地为证,刚刚就是你抢走了我的玉佩。。。。(王将军看他都不看他)我从未见过天下间竟有如此不要脸的人。堂堂一个驻守边疆的将军,竟然,竟然,竟然做出如此,如此,如此,卑劣的事情。。”陈岚气的满脸涨红。话都说不出口。
王将军立马转了脸色,道:“这是哪来的毛头小子,来我将军府发脾气。来人呐,把这小子,给我押出去。他奶奶的。”
陈岚平生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愤怒已经不够表达他现在的心情了,他恨不得咬下王将军一块肉,喝他的血,剥他的皮。
“你这个土匪,土匪。。。”即便如此愤怒,说出来的也就这么几句话。然而眼睛是死死盯着王将军,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最终还是被扔到了城外。就在陈岚被扔出城外后,树人从王将军身后走出来道:“将军,还是给他一匹骆驼和点食物吧,这风沙这么大,把他扔出去,无疑是杀了他。”
王将军摔了树人后脑勺一巴掌,骂道:“骆驼”又摔了他一巴掌骂道:“食物,你他妈的,你他妈的。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这么厉害的一个小姑娘,食量比猪还大,一个早上给她送了三脸盆水果,还不够。在这么下去,我军营的水果都要被她吃光了。那么能吃也就算了,抓回来一天了,一点便宜都占不到。靠都靠近不了她,每天只能看着流口水。”说着拉起衣袖,“你看看这是什么。他妈的,这是被那臭娘们给打的你知道吗。力气居然比我还大。我派了一百多号人没一个能制服的了她,”
树人道:“将军,我也不知道这小小一个女人竟然这么厉害。不过将军,我可一句谎话都没说过啊。我说她倾国倾城。将军看了不也这么说吗。”
那将军听了这话,瞬间住了手,气势降到寒冬:“是啊,那么好看的女孩,我却碰都不能碰。”
树人道:“将军急什么。即便是北极的寒冰,也有融化的时候。何况是个女人。只要将军对她悉心照顾,到时指不定都不要将军强来,她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王将军听了哈哈哈大笑:“好,说的有道理。”
树人道:“那将军,宽限的十日和五层的税,将军说话——可——可要算话。”
王将军道:“五天,税收只降一层”说着就朝小支的窗外走去。他现在每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偷看小支,然后流口水。
树人在心里又把他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一遍,道:“多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