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而时光又尽,平淡的生活惊不起一丝涟漪,就如世外桃源的人不明白杀伐是怎么一回事,躲离了万丈红尘的月倾欣——至少可以说是千丈红尘——根本无法理解那些“凡夫俗子”所谓的“五彩缤纷”,他们只是机械的做事、机械的应付,他们的头脑似已不会思考。
一天,贝克忽然神秘地对他说:
“倾欣,我有件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对你来说也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这么神秘啊!”
“走,这件事不能轻易讲,咱们得找个合适的地方!”贝克四下里寻找着。
“在这里难道不方便吗?什么事啊?”
“嗯,我们去丽人小吃店,那里人比较少,而且环境安静些。”
“那好吧!”倾欣答道。
二人来到丽人小吃铺,贝克要了一些烧烤,倾欣点了一杯冰咖啡。
“我有事要和你说。”坐定后,贝克首开话匣。
“有事就讲吧,嬷嬷唧唧的。”倾欣直截了当。
“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讲,因为这是关系到咱们同学之间的友谊,可是我又不得不说,因为我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只是无论如何我都有点难以相信。”
贝克虽然不是小说家,却学会了许多悬疑小说家们惯用的手法,先设悬念,以吸引读者的眼球,让你忍不住要看下去。比如鲜血、尸体、密码等。
“你能请我出来,说明你很信任我,对吧,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说,能帮忙的话我肯定会帮你的。”倾欣说这话的语气就仿佛知道谜底而猜谜语,十拿九稳似的。
“事情是这样,我发现韩遂——你知道是谁——在追我女朋友,强调一点,我可不是胡说啊,我有证据的。”贝克说“韩遂”二字时的表情好比仇人相见,愤恨得恨不能把姓韩的一刀砍为两段。
“你说什么?韩遂会追你女朋友?!”倾欣二目放光,跳起来道。
“是啊,我刚开始也不相信,可是眼见为实,我的眼睛是不会骗我的!而且别人也都这么讲!”
“何以见得?”
“我女友见我时也表现得很冷漠,好像有意躲着我似的,我们最近的关系很不融洽,互相疏远,所以我认为事情千真万确!”贝克给这件事下最后诊断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倾欣问。
“我要知道怎么办,还用问你吗?”贝克睁眼道。
“那是那是,哎,要不……”倾欣做个砍杀的手势,向空中一劈,气势汹汹道。
“那样不太好吧?”
“我就知道你会说这句话!那次你挨揍,竟然不敢去反击,不是哥们说你,你绝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傻逼!”倾欣由此及彼,推论点评道。
“别提那次了,已经过去的事儿,可是这一次不一样的。”贝克认罪说。
“怎么不一样,反正都是受人欺,听说过那句话没,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没说错你吧,人太善良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倾欣二次点评道。
“这一次我不会那么软弱了,真想不到自己兄弟竟然是这样,我靠……”
“自己兄弟怎么了,你当人家是兄弟,那不还是你自做多情了,人家还不一定认你这个兄弟呢!”倾欣火上浇油道。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我得治一治他,不然怎么向家乡父老交代?妈的,我这次豁出去了!”贝克抱着必死的决心决定要作最后一搏,以维护自己的尊严。
“愚夫!真愚夫也!”倾欣摇头叹息,仿佛算命先生碰到一个不信他言的小生时的神情。更有坐观成败与我何干的心境。
“那能怎么办?你倒是告诉我啊,不然请你出来干什么!真是的,一点也不替人分忧。”
“跟你说了半天白说了,关键是不要问你能怎么办,你要看他怎么办,包括你的女友,然后你再针对他们……”倾欣仿佛是在点指迷痴。
“哦,原来这样呀,我知道了。”贝克从头到脚焕然一新,顿悟说。
会后,贝克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女友,说有要事相商,希望马上见面,然后回舍梳头擦鞋。倾欣问他干什么去,贝克急不可耐地说出去一下,倾欣心酸。
贝克与女友相见后,嬉着脸问女友最近干什么呢,女友说上课啊,贝克又问那你有没有收到比如信件什么的,女友答收到了呀,贝克忙追问谁的,女友说朋友的啊,贝克就问是什么样的朋友呢,女友不耐烦道是个男的怎么啊。贝克见万事俱备,便妖孽似的刮一阵东风道:
“不会是男朋友吧?”说完满意地笑,以为此次必稳操胜券。
“什么男朋友,你不是?”女友装嫩道。
“别装蒜,我早知道你和那小子关系不一般,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贝克讲此话的语气就好比他又多了个新仇人似的,语气加重三分。
“你怎么讲话呢,你?我告诉你,这话应该我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整天和那个姓江的贱货鬼混到一起,你倒先说起我来了,真是的!”女友双眼圆翻,说明问题的本质。
“好啊你,好,我说最近耳闻那么多,原来贼喊捉贼呀你,这才是我的好朋友!”贝克怒气填胸,忍不住要骂。
“你敢骂我?你——”女友的语气像个高官,而且是个高级高官。
“骂你怎么了,臭三八!”贝克做梦也没想到今天的谈话竟然发展到这种地步,想破镜既然不可能重圆,那就让它一破到底!
女友摔头就走,委屈的像个孩子,可怜得像个娘子。
“damnit!”贝克骂道,拂袖离去。归舍后一言不发,仰头叹息。
韩遂正在接电话。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韩遂,今日忽然变得口无遮拦,一副嫖过三次粉头的样子。说出来的话比花椒还麻,亏得那头听得竟能咯咯直笑。
韩遂叫一声“青儿”仿佛婴儿之呼父母,充满乞怜。贝克大怒,跳过去给了韩遂两个嘴巴,骂道:“禽兽”,凄然倒地,韩遂揉脸出去了。
“怎么了,贝克?”倾欣扶住道。
“别管我,没你的事!”贝克怒道。
“这又是怎么了?”
“别说了,我知道了!”
谁知贝克真有侦探的天才,没入选公安刑侦科实在是侦探学的一大损失,反而选择了自己不是很擅长的体育,不智甚矣!那个时候的学生都有异想天开的本领,都希望自己有一天能一举成名,打破某一领域的世界记录,以后能一红到底,风光万世。
原来韩遂果然真与贝克女友分化重组矣。韩遂以替贝克送礼物、收信件开始与彼来往,渐渐发现那女孩常以目传情,暗送信号,情形仿佛当年潘金莲娘子背着武大郎与西门庆大官人饮酒**并兼上床诸事。后来韩遂一如大多数叱咤一世却栽倒于一时的英雄经不住女色的考验一样,纷纷替人家洗裙子、倒盆子。
韩遂本不敢明目下手,岂知一日听到一个小子说出那句经典名句——朋友妻,不客气——的话后马上变得大刀阔斧,不愿再作那种鼠盗狗窃之事,要为自己正名,正如同那些名不见传的地下乐队不甘埋没野心蓬勃要显姓扬名一般。大多数偷情男女当初都是战战兢兢,觉得只要能与对方会上一面就已心满意足,但渐渐便视以前的情人为敌人,认为他(她)妨碍着自己的“幸福”,于是心中不喜,渐而必欲除之而后快,这就是大多数不察奸情者身首异处尤不醒的原因——当然他不会醒了。
韩遂自行此事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逢人便夸自己如何魅力无限,一帮欲火中烧但却未愔此道的男女马上拜师学艺,忠诚可佳。韩遂自为人师,更要作为人师表之事,常欲行生BB之事。那女孩虽换男友如麻,但却守身如玉——虽然暂时不知道她的身体是不是真光洁如玉——韩遂只能做些诸如牵手漫步或者到小摊买点零食然后喂到人家嘴里的颇具外部特征之事,来往接触的范围丝毫难以触及实质内容。
韩大侠虽欲火烧得比伊拉克战火还旺,在美女面前却装得温文尔雅,大侠的一腔爱火没处发泄,只好于无人处干那“指头告了消乏”之事,或扑压到陈卫国同学的身上,干那些“朕,御幸于汝也”的美事,陈卫国被压得直喘,大叫:“这流氓!”
贝克听说这等事后,找武器要和韩大侠拼命,不想大侠认为自己的命远远贵于贝克,不肯与他比拼,老是躲着他,还对周围的人说“大人不记小人过,你们懂得什么!”
贝克受此无名气,报仇不得,加上连日奔劳侦察,心里想的又多,不觉郁气填胸,久而久之,得成一病,日觉胸闷气短,呼吸困难,难以入眠,烦躁多疑,不消数日,诸如此症都添全了。
贝克自觉不久于人世,因有心愿未了,不忍就此归西,赶忙到一家名为“青山诊所”的地方诊治,倾欣饭毕得此消息,忙拎了几斤水果看望。
那诊所距学校有半公里之遥,从北校门出去沿国道西行去便到。倾欣到达后,推门而入,意想中扑人而来的是一股药香,当然那里还有屎尿味、女人的体香味等味道。
迎面是一间“客厅”,用于病人初来时的简要诊断等事项,左边是药房,右边是病房,病房中间开一窗户与“客厅”相望,以觑病人虚实,颇为方便;南面是医生一家的住房,两小孩儿跑进跑出,给本该是沉寂、死静的病房增添了不少的活气,住房南面阳光明媚,小孩儿的屎尿布晾了一院。
“事先到医院也不通知一声,让兄弟好找。”倾欣洪钟般道。
“谢谢你,欣儿!”贝克微睁二目答。
“干吗不告诉我一声,我和你一起来呀!”
“你还要上课,怕影响了你……”
“真够朋友,知我者,贝克也!”
这年头崇拜**的人还真不少,足见**余妍尤在。进来的这位医生也模仿主席的发型,戴着一个大型茶色眼镜,观之一身正气。传说中的医生往往是一脸冷漠,先生,对不起,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节哀顺便,请在这儿签字,然后迈步离去。但这位却不同,一脸笑容慈祥道:
“你是他的朋友吧?来看他啊,像我上学那时候,不瞒你说,也有许多朋友的……”医生绝口不提病人的事,仿佛这里是聊天室,正是此人的高明之处。
“是啊,我朋友的病情怎么样?”倾欣用一个“是”字回答了三个问题,真有“一言多答”的奇效。
“哎,没事,只是有点肝部进气,不妨事的。”医生笑道。
“肝部进气?肝部怎么可能进气呢?”倾欣觉得人体的构造不能同医学发展那样一日千里,如闻巨雷惊问。
“是这样的,那么按中医理论,这叫阴……”那医生突然止口,说对不起我先出去方便一下,然后摸着裤子出去了。
二人莫名其妙地对望了一眼,一阵失望随之而来,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当然,进一步讲,也不知人家葫芦里用的什么药。
忽见那人去而复来,笑说:
“你刚才问的是,哦,对了,是问我什么是肝部进气是吧,那么,按我们的中医理论,这叫作阴火上升,嗯,阴火上升就是阴虚而阳盛……”说到这里,那医生转头叫道:“谁来了?”然后刚想起身,见进来一个女孩,女孩生得白净淡雅,着一身蓝色旋丝纹边裙,脚踏撒鞋,贴肉筒袜随身,此时虽然是夏季,但那女孩一脸的春色,贝克惊喜道:
“淼儿!美女看英雄啊!”
那女孩渐渐面露甜笑,冲贝克点点头。
“这位是?”淼儿问。
“嗯,我的多年兄弟——月倾欣,你叫他欣儿就行了。”
“嗨,欣儿,你好!”
“你好!”
不知贝克吃了什么药,总之贝克的话忽然多得不得了,仿佛淼儿是一颗强心丸,有令垂死的人重焕光彩的魔力,更仿佛淼儿是一张唱片,她一来贝克这播音机便播个不停,倾欣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不但已经多余,而且似乎有马上消失的必要。
那女孩不但扶贝克下床方便,甚至替他解裤子,俨然一对患难夫妻,感动人啊。倾欣心酸的要死,恨不能自己也躺下打掉针,后悔这次的卤莽行事,想贝克这小子快死的时候是自己救了他谁知他醒来后第一个要感谢的却是别人,这种忘恩负义的狗贼死了活该,自己平时为他的伪善蒙骗吃亏上当的都是自己,悔恨交加,想到这里,客气地对他们二人说:
“你们好好养着,我走了!”
然后心疼地想妈的五斤橘子喂了狗了,悲伤地想那小子不但骗了自己的情义,而且骗了自己的钱财,是世上最卑劣、最伪善的骗子,麦卡锡与他相比也还稍逊风骚,一仗下来,月倾欣赔了夫人又折兵,大败而归,万般痛苦失悔之状,一言难尽。
如今且说贝克离了旧情人、又得新情人,风光复现,仿佛旱苗之逢甘霖,走路时头仰得被人从后砍掉都不知是什么时候掉的,与韩遂的前嫌旧仇尽释,两人反不打不相识,越走越近,成为本舍新起的一派势力,其他诸如何三与李二等辈仍然默默无闻,埋头苦干。
前兆与伊杰常年逃学在外。前兆与刘德华长得颇为相似,一次酒后吐真言,对全舍的人宣扬他的光辉历史,说他以前到广东谋生,认识了一些混子,后来那些混子想拉他下水,而他不从,那些混子便威胁说小心你的狗命,而前兆使勇者无畏,自带两把东洋刀防身。果然那些人的威胁真个变成现实,一帮手拿砍刀的黑面人气势汹汹杀来。前兆以双刀敌十刀,拼命砍杀,终因寡不敌众力竭被砍倒在地。那时一个头儿拎着刀向他逼来,恶狠狠地盯着他,说你***有种伤了老子九个弟兄老子今天要你血债血偿看刀吧你。利刃飞来之际,前兆忽发神威,将那人的阴部击中,那人惨叫一声,栽倒在地。前兆爬起来举双刀喊:“谁还来?”结果那十人落荒而逃。讲完脱衣展示历史遗迹,果见前兆背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条疤痕,众人都夸兆哥是条汉子能和你在一个班里真是小弟们的福气。
前兆和伊杰的逃课记录排满,班长的手都写得有了惯性,每天记录时顺手写下二人大名,一日二人有事未逃,却见班长又给记下,大怒,扬言要灭了班长,班长知道自己虽然占据大员要职,但职位并不能防止砍来的刀剑,忙赔不是,并请二人吃饭饮酒,此事方算了结。班长心疼钱物,虽然不是自己的,但也不舒服,怪校领导有眼无珠,怎么能容这种人渣,招生工作有漏洞,竟然还留下两只害虫,一口气咽不下,要到校长处告发,路上遇见二人怒目看自己,敌意未消,不敢大意,只得作罢。
田宇与武坤的感情进步比他们的成绩进步显然要快得多,众人都在注目那个像女孩的人如何追那个是女孩的人。托了田宇的洪福,田老师对武坤的成绩也没少指点,田老师每讲完一节课后,都要单独拿出时间来为武坤讲解,把她培养成自己日后的儿媳的意图已非常明显。岂料武坤听完一讲后仍是大、小脑一片空白,使田老师刚才的那番话白说了,如果是其他人,田老师必定大发师威,说你这怎么还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问题么。问题是她是武坤呀,于是田老师便擦口汗再说,好像对着学生怒吼的那个人不是田老师似的。因此武坤同学的成绩虽然不是很好,但也可以算上一个数啦。
田老师这样干岂能不思回报?武坤以为天下真有免费的晚餐,所以只与田宇做些男女表面之事,田宇屡次暗示武坤,要她从命,不料武坤就是不听。田宇仿佛高官采花时遭拒的表情,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幕会是真的,怒恨不绝而出,武坤从梦中惊觉,系好衣服,逃出虎口。
第二日接到田老师来电,请她到田家一见,说别有商议。武坤欲待不去,又恐得罪了田老师,若果如此,自己丢官不说,从此别想安神矣。于是硬着头皮到了田家,田老师端坐于厅堂之上,手摇紫扇,只穿一件睡衣,脚登单鞋。田宇和他的姐姐也坐于附近,田师母一派春光乍泄,仿佛自己当前出嫁之时,乐不可支。见武坤进来,忙倒茶上来,柔声道:
“来喝茶啊,坤儿。”然后以目示二子,令他们且退,二子遵命告退,于耳朵窃窃私语,仿佛密谋窃国称帝的老袁。
“田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武坤见今天这气势太危险,是翁中捉鳖、关门打狗的阵势,想早点解脱出来,便主动发话。
“嗯,田老师找你是想,嗯,想和你谈一谈,田老师平时对你怎样,你心里也应该很清楚吧……”田老师讲到此处只等武坤补充这句话。
“很好啊,田老师您……”武坤大感不解,想早点求证结果。
“喏,武坤呀,你觉得我儿子这个人呢,他对你——怎么样?他虽然有些软弱,怕事,但是我们知道其实他是很会体贴人的,这一点你田师母知道得比我清楚。是不是啊?”说完眯眼笑着,专等武坤回答。
“很好啊,您的意思是?”一个念头猛然闪现。
“啊,是这样,你看你们两个是不是,啊,能够考虑结合在一起,老师家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是一个女孩子家也不应该太爱慕虚荣是不是呢……”说着用手势比划着那种事,似乎作为一个老师他不能那样直说似的,到底还有点羞耻之心,武坤不必悲观。
“什,什么,你,不是个人!你也配当老师?你,禽兽不如!”武坤怒骂道,此时再也顾不得彼此的身份关系,毕竟有时候身体关系比身份关系更重要。
“放肆!”田老师拍太师椅而起,二目大放凶光、色光。
这时安排好的人物田师母该出场了。田师母一团和气地劝两人休战:“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人家坤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我相信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又说:“坤儿,我向你道歉,都是你田老师不好,好了,他这个人,哎,就是这个直性子,不会绕弯儿,我向你赔不是,你千万不要计较啊,坤儿,天也不早了,要不今晚你就在这儿……”
“哼!”武坤入虎狼之穴而不死,得脱大难,冲出虎窟,快步赶回女宿,脑子里一片空白。校园里黑影森森,都要扑她而来的,武坤一路狂奔,心儿狂跳不止,一夜未眠,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非常明显地表明,田氏之子早已对她存有不良之心,如果真的就这样维持下去,祸国殃民一定非伊所料,正是庞统进见孙权而不用的艰难之时,何去何从正需当机立断。
武坤思索一夜,未有定见。
第二日,田氏父子依然风采奕奕地前来,据说披着羊皮的狼很可怕,其实披着人皮的狼更可怕,因为披着羊皮的狼一望而知是四脚走路,能够认定其是狼,而披着人皮的狼终日人模狼样的,具有更大的迷惑性和欺骗性。
狼父子到班级坐好后,父狼便对大家说:
“同学们,我向大家宣布一个消息,由于团支部书记武坤不守校纪班规,违反了我们班的正常秩序和学校的相关规定,所以呢理应革职处分,但念她忠勇可嘉,勤劳供职,现在我宣布,给予武坤同学警告处分,如果下次发现,严加查办。”
子狼为显其父办事严明,这时披挂上阵出场,向父狼抗议道:
“老师,我觉得给予坤儿这个处分有点太严重了,能不能重新……”
“班里的事你少给我搅和,读你的英语去!”父狼怒道。
子狼不敢再说什么,向武坤投去救世主的目光,武坤见了,感激不已。众人骇然无语,老班下的处分没几个表示异议的,除非他打算和老班三世为敌,老班又让大家继续读书,自己迈步出去了。
忽一日倾欣又收到冰儿的来信,大意是她现在已经在一家电脑培训班学习,老师对她不错,她的小弟仍读初中,成绩也可以,并以前同同班同学的近况等等。倾欣似乎已不记得此人,想半天才记起就是寄她一张玉照的那姐姐。
如今且说苏若冰自辍学以来就无所事事,培训班还没有开,终日在家里闲坐。一日翻起了读过的书,心下怅然,为自己的一生叹息,恰见语文书里有一封信,拆视之,方知是月倾欣追求不成时的“休战书”,其书略曰:
冰儿如晤:
吾窃闻姻缘前定,戏水难从,是故以吾之愚意,欲得仙鹤岂非缘木求鱼、掘土寻金?以今日之事观之,当非谬然。然汝可念吾之情至真至切,汝岂无点滴同情乎?以吾之至情,石亦点头矣。叹吾有眼无珠,不识贤愚而妄加追逼,何其愚也?汝若不在,吾何以堪?噫,人世飘忽,恍然难定,今当以吾之痴情,祭吾之真心也!
倾欣顿首
x年x日
冰儿看毕,触动前情前景,长叹一声,想起以前的中学时代,拎笔写了两封信,分寄给月、黄二人。岂知文广未考上高中,一念之下投笔从戎,冰儿寄给黄文广的那封信自然没了下落。倾欣收到信后,又是惊讶,又是嗟叹,一日之间识透世界多般滋味,人仿佛苍老了几岁,是夜望月长叹,举止无主,遥望故乡亲人、情人,今竟不能相见,方知古人举头望明月的惆怅事出有因,拿出苏若冰的信儿借月光再念一遍,久久凝视冰儿的靓照,依腮托看,其苦万状。
爬起来想回封信,不料没找到笔,只得作罢,月亮忽然隐去,再不能看见玉照,倒头便睡,是夜竟不能成眠,辗转不止。想自己一生功业不建当复何如?交的几个朋友都是奸臣当道时的红顶,一概都是小人,见利则喜,无利则弃,自己对人家付出一片真心,只被人家看作是傻逼,可见做人不可全投一片心,现在已不是刘备所说的“吾以真心待人,人不负我”的时代了,若仍固守虚伪的“道义”,真身其余几也?当下忧丝缕缕,积重难返。
当年夏天已经尾声,秋色驾临人间。新学年倾欣已进入高二,学校给高二男生的第一个礼物是他们再也没有楼房可住了——学校一共那几见楼房除了给教职工居住早已所剩无几,宁肯苦学生,不能苦教师,苦了教师要抗议,苦了学生就没有这个道理,你学生在私下里谩骂几句,踢几下门,砸几块玻璃而已,又有何能量哉?那几间楼房是学校的法宝,用以挽留新生,否则新年报道时见一片平房,说不定会转身就走呢!所有一切都使得倾欣他们住平房成为必然。
大家经过一年的相处,自然各有主见,谁和谁合得来、谁和谁有意见都一目了然,好不容易有了选择室友的机会,谁肯放弃?新舍里马上鸡凤各异,豪杰与豪杰、鼠盗与鼠盗,分得清清楚楚。陈卫国、韩遂、李二等人同是一路大军,所以他们与另外一些人住到一起。
贝克这次失宠,心甚凄凉,有妇人遇到丈夫冷遇时的心绪,不得已与倾欣又有缘住到一块儿,李二与巴特尔也在一块,外加几位分出来的汉子,大家新住到一块儿,欣喜无限,凡事忍让三分,谦虚数度。
贝克与新女友相处数月,又成了旧情人。二人都觉得选择彼此是一个错,借故推脱约会,减少见面,以求达到淡化感情的效果。贝克准备在适当的时候提出分手,然后与新情人第二次结合。就在贝克全力追求另一女的时候,令贝克心愿永远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发生了:贝克现任女友比他先一步中箭落网,换门廷成了别人的安琪儿,一脚将贝克踢开。用那女孩子的话说贝克只不过是她的一个感情过度期而已,今日有了归宿女孩欣喜无限当然辞旧迎新。贝克听罢犹如五雷轰顶,难以置信这是真的。那女孩听到贝克的这些是后责问他为什么有女朋友还要?贝克脸红无语,女孩从此不再搭理贝克。
贝克霉运双全,祸不单行。走了旧情人,怒了新情人,心腹妙计破产,气愤难禁,无面复见同乡父老,和家里打个招呼,办妥开路手续自往别校去了。那日倾欣送行,贝克总结这一年的经历,用四个字道:如在梦中。奉劝倾欣好好学习不要像他那样一无所得,言毕泪如雨下。
倾欣尽力劝慰,并让他想好是不是真得要走,贝克壮士不返道:“想好了,大丈夫做事,虽死何恨?”倾欣说大哥真不愧是条汉子,到那里如有不如意还可回来,兄弟们等着你!当下二人击掌鼓舞,挥泪相别,暂且不提。
倾欣近日身体偶感微恙——他的身体本就不好,双腿细如麻杆,穿上牛仔后常惹的一众胖如牛的姐妹垂涎,恨倾欣的腿不是机器制造,否则可以拆下来照样制造几件安在自己身上。而倾欣的**也不敢太过张扬,尤其是踢足球时。
足球之艺术是在技术,岂知到了这班里韵味大改,上体育课是大家拼命奔跑,看谁的速度快,两人对抢一球时,必使出平生吃奶的力量向对方的腿踢去,俗云“拼脚”的是也!倾欣班有二胖子,据说一次压趴下一只奶牛,这时尽展威风,抬八十磅肥腿向你踢来,除非你准备与残疾人为伍,除此之外没有人敢与他对拼。胖子抢到球,扭肥臀一踮一踮地向对方大门攻去。惜乎球技不佳,被灵巧者抢走,肥哥大怒,拎脚杀来。
倾欣由于身体不太好,常惹体育老师虎威,高二体育老师叫韩加,生得肥头大耳,天生喝酒吃肉的材料,韩加一头短发,将军肚常年露在外面,不惧风雨。每日早操,喊毕立正稍息后,放音机一按,第八套广播体操大家齐做,学生年龄渐长,不愿再做此小儿把戏。笑听声音响着,争观他人小丑般跳舞。韩老师为显师威,每天早上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看谁不做体操然后将他人揪出来绳之以法脚聊出鸟气。
韩老师人还不错,每次有人敬烟给他,他都无不笑纳,这等于是给那些体育不好的同学赐了另一条再生之路,大家不必惊惶这老师铁面无私来者都拒,韩老师的这一优点让大家觉得有他代课心里踏实。因此,韩老师被评为体育组的优秀老师,真名符其实也!
韩老师由于自己身体好,便以自己的尺度要求学生也做到,这一招让“韩老师是头驴”这句话在学生中多说了起来。而韩老师不畏世俗,照旧按原则办事,可谓刚直不阿,倾欣也常骂那老师兵马俑按个头便是人,发誓要杀败韩老师。
待身体康复后,倾欣不敢再以往日岁月坐视,每日勤奋跑步,晨练做到死,学习上亦暗自加力。如此一来,成绩立马像长征三号生箭般曲线上天,倾欣大舒一口气,保持实力,跟上全班成绩,守拙待机。
当下岁月匆匆流逝,除学校房屋都被粉刷成一片翠绿外,其他都无大异,人们做着自以为该做的事情,心依旧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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